子他爸身体有病,遗传的,我嫁过来第三年他发病的,我儿子十二岁的时候他爸就没了,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还得赚钱给孩子他爸看病,还要照顾公婆。”

    妇人眼睛哭红了,“我才知道孩子爸有病的时候,就去质问小姑,问她为啥要介绍个家里有遗传病的给我,小姑还说那时候海波他爸又没病,也不一定就遗传给他了,要是真遗传了,那也是我命不好。”

    说到这里,妇人嘲讽地扯着嘴角,“小姑说我长得不好,以后也不好嫁,就是嫁了,也肯定嫁个残废的,要不就是二婚的,她还说海波他爸个头高,长得好,嫁他最合适。”

    妇人擤了一下鼻涕,“我也想过走,可海波他爸对我挺好的,脾气也好,没打过我,也没骂过我,我俩又有了孩子,我就狠不下心走了。”

    小姑也吓唬过她,说她孩子都有了,要是走了,肯定是带不走孩子的,不说她自己回娘家得被人唾沫淹死,以后再不可能找到比海波他爸好的,就说可怜的孩子,没了爹妈,日子该多难过。

    她父母也赞同小姑的话。

    无人支持她,儿子又需要她,她只能认命。

    她也放心不下海波。

    妇人担心儿子会遗传他爸的病,这也是为何她忧虑儿子会找不到媳妇。

    “这就算了,她害我还不够,还害我儿子!”妇人苦闷变成了凶狠,“我就这一个孩子,海波就是我的命,谁要害我儿子,我跟谁拼命!”

    妇人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

    柳迟竟也没落下。

    妇人小姑家就在她家斜后方,往东再隔两家,又过了一条路,就在路东边。

    “小姑!”妇人朝着坐在路边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喊了一句。

    那老妇人正带着老花镜补衣裳,她抬头,“山峡,你吃过啦?”

    “小姑,你家小龙到底在外头干啥的?”妇人没心情跟小姑寒暄,她直接问:“他是不是干违法的事了?你家小龙怎么能这样没良心,还把我家海波也骗过去?”

    过来的路上妇人想了许多,她猜,“你家小龙是不是在那叫传销的地方?”

    前些年多地打击传销组织,全国也普法过,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些知法犯法的组织都被转到地下,还试图引诱那些想短时间内赚大钱的年轻人为他们所用。

    妇人听柳迟说她儿子不得已,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传销。

    当年她娘家村上就有好几个被扣在传销组织里,被揪出来之后半死不活的。

    “山峡,你瞎说啥?”小姑放下针线,绷着脸反驳,“我家小龙那是在大公司里,领导对他看重,工资都是一个月一万多块。”

    “他说一万多就一万多啊!”妇人嘶喊。

    小姑眉头夹紧,也加重语气,“他给老大两口子看了,那个卡里好几万呢!”

    小龙也拿给她看了,她眼花,也不识字,是小龙说给她听的。

    再说小龙过年她买了好几样吃的,都是礼盒装的,那盒子看着就贵,她都没舍得吃。

    “我呸!”积攒在心里的多年不甘怨恨爆发,妇人上前,一把夺过她小姑手里的衣裳,重重摔在地上,“就你家小龙能啥出息?小学没上完就不上了,整天混,他啥本事没有,怎么就能一个月赚一万多了?”

    “人家公司老板又不瞎!”

    小姑爱吹嘘,她孙子一个月赚一万多这事,在小龙回来第二天,大半个村子都知道了。

    多数村民都是羡慕,她也羡慕过。

    可她清楚自家海波几斤几两,她不求海波能赚大钱,一个月三五千就行了。

    钱总是慢慢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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