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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上山时,她看到山楂林不远处有几株金银花。

    虽然短时间内起不了大用,也是聊胜于无。

    郊区空气好,星亮月明,不过山上草木多,总会影响视线,好在柳迟对山路熟悉,能准确记着那几株金银花的位置。

    采了金银花叶,又顺手拔了一把蛤蟆草,这蛤蟆草在二三十年前几乎遍地都是,后来有人提到这种草可清肺热,除风湿。治咳嗽,痢疾,牙疼及痒疹,疮毒。

    也能治疗痔疮,带状孢疹,村民家家户户都涌上山挖,到后来,这蛤蟆草也就越发罕见了。

    这几株长在斜坡上,跟一大片车前草混在一处,无人发现。

    倒是便宜了景屹。

    柳迟没再耽搁,直接回了山楂树林。

    果然,夜里十一点多左右,景屹又烧了起来。

    这回体温比先前那次还高,景屹眼角烧的通红,脸颊嘴唇也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哪怕眼前已经阵阵发黑,他还是勉强睁开眼,盯着柳迟的一举一动。

    这时的景屹像极了景其深形容的模样,他似伏在暗中的毒蛇,只要柳迟敢轻举妄动,他就能一口咬死柳迟。

    柳迟没在意他的盯视,她上前,手背碰了下景屹的额头。

    “不能再烧了。”

    估摸着时间,又掰了一粒退烧药,两颗抗生素,放入他嘴边。

    景屹将药卷了进去,直接咽下。

    “你的腿伤也重了,需要换药。”过去几个小时,屋里的血腥味非但没有消散,反倒更浓。

    柳迟不得不感叹,这景屹意志力是她见过最强悍的。

    不用别人拉他一把,是他自己一直站在生死关头,就是不踏入那道死亡线。

    柳迟掀开被子,血腥味刺鼻。

    “你伤处太多了,这药只够用一次的。”

    景屹点头。

    上药的时候,不管柳迟的手轻重,这人都一声不吭,等重新包扎好,他才问:“你真的能让我重新站起来?”

    “能。”柳迟又给他双手腕子上药,在他耳边说:“不过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找需要的药材跟丹炉麻烦,你要是有门路,可以让我走走捷径。”

    在柳迟提到丹药时,景屹喉头滚了滚,半晌,才说:“我需要电话。”

    “我会给你找。”

    “有电话,最迟后天,我的人就会到。”

    “那就好。”景其深虽然蠢,不代表他手下没有聪明人,万一他再回头找一圈,她一个人可能没办法护住景屹周全,在他手腕上打了个结,柳迟说:“你身体太虚弱了,这伤不能再拖。”

    药浸透伤口,阵阵刺骨的疼,牙关咬的太用力,嘴角有血丝溢出。

    等再次习惯了疼痛,景屹嗓子越发干哑,跟在砂纸上摩过一般,“我欠你一条命,你可以吩咐我做事,直到这条命的恩情还完。”

    言下之意,交易过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现在的景屹心里只有仇恨算计,与他不需要讲情面,只需等价交换。

    这也是柳迟最想要的相处方式。

    “行。”死了一回,景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柳迟也明说,“我的来处,救你的真正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能救你,这对你来说就是利大于弊。”

    景屹沉默。

    “等你这里的事都结束了,我会离开的。”

    既然说开,景屹紧绷的神经松缓了些。

    不过习惯使然,他不可能完全信任柳迟。

    柳迟则一向坦然,她捡起一旁用过的布,又一遍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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