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记忆,这位老夫子和公子奇异地产生关联。

    难怪公子的话她听不懂。

    因为他读书多。

    翻书声很快,像风吹树叶,夹杂着公子稍显沙哑的声音。

    “给他送去。”

    程令雪还不知道公子指的是谁,亭松沉稳的步声已来到身后。

    她跟前多了两本书。

    “公子让你回去歇息,顺道——

    “抽空看些书。”

    前半句是亭松加上的客套话,后半句应该才是公子的意思。

    程令雪看到亭松隐忍紧抿的嘴角,视线再往上,见他眼中露着诧异。紧抿着嘴约莫是在憋笑,她的确笨拙,亭松想笑也在理。

    可他惊奇又是因为什么?

    程令雪接过那两本书,对着亭松和屋内的方向道谢。出了园子后,她这才有心思去看那两本书。

    最上面是《观人经》,看名也大抵知晓书里说什么,另一本是《许负相法十六篇》,大约差不离。

    她一头雾水地停下步子。

    他嫌她不会识人?

    .

    “书送走了。”

    还是用陈述的语气在询问。

    亭松回道:“对,竹雪一贯踏实,一拿到便带回去看了。”

    姬月恒没再说什么。

    廊下鹦鹉扑棱起来,唤人取来鸟食。姬月恒拈起一粒。见到了他手中鸟食,鹦鹉翅膀默契地张嘴。

    姬月恒却没了兴致。

    亭松问道:“公子,是这食手感太松软,还是鹦鹉闹腾?”

    “它太配合了,没什么意思。”

    姬月恒将食放回瓷盏中。

    凝着手上的新伤:“不是好奇我为何不继续试探他么?”

    亭松的确好奇。难道是因为隔着窗听到了少年可怜的身世?不,竹雪本就可疑,公子不会信。

    就算信了也不见得会怜悯。

    他只说:“属下的确好奇,但公子的事,属下不敢僭越。”

    姬月恒随心所欲,不喜欢与人解释,但心情好时也会破例,例如现在,他问亭松:“你打猎时,会想射杀那些呆板的猎物么?”

    亭松本是刺客,奄奄一息时被夫人救下,成了公子的护卫。那之前,他年少气盛,亦会沉迷杀戮的快意。这快意并非来自杀戮本身,更来自猎物的反应——在猎物放下防备后出剑,便能欣赏到对方骤起的恐惧。但猎物太迟钝,就没了意趣,反而有种欺凌弱小的耻辱感。

    可他私认为,公子放过竹雪,不只因为他太过迟钝。

    那少年不争不抢,生分疏离,却会不经意间露出些人情味。行事利落,人情世故上却很迟钝。

    越反差,越有趣。

    而公子厌恶一成不变。

    他忽然觉得假若竹雪底细没问题,做公子的贴身护卫倒合适,请示道:“可属下再查一查竹雪?”

    话说完,他驳了自己。

    公子喜欢在发病时引蛇出洞,若对方清白,会被辞退,若对方露出獠牙,将得到一笔银子。

    但在平日,公子不希望身边太清净。故而他不能打草惊蛇。

    .

    程令雪万没想到她一个护卫,居然还要为看书发愁。

    担心公子考她,她一得闲便捧书苦读。其余人一见都乐了。近身护卫公子已近月,起初对她不满的那些人也安生了,因她性子淡,他们多数时候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唯独赤箭是个例外。

    自那次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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