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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体面,步履从容的嬷嬷自外面缓缓走入。

    臃肿太监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严肃视人的赵嬷嬷,此时满脸笑容的样子。

    傅时殷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搀扶赵嬷嬷朝里面走去,不忘寒暄一二。

    “有段时日没有去慎刑司看您了,前段时日雨水极多,腿可还好?”

    赵嬷嬷笑着颔首,“好好好,一切都好。老身早就说过,你这孩子是个有大造化的。如今就连我都得唤一声殷公公了呐!”

    傅时殷急忙摆了摆手,“嬷嬷真是折煞我了,咱们还是按从前那般互相称呼便好,没得生分了。”

    赵嬷嬷故作不悦地抿了抿嘴,翻起的白眼都能让人感觉到宠溺。

    “礼不可废,这里是皇宫,凡事都要讲规矩。”

    傅时殷叹息一声,无奈摊手。“好好好,都听您的。”

    赵嬷嬷这才重新绽开笑容,终于有时间看这一屋子的宫人了。笑容再度敛去,再开口时已然听出一丝不悦。

    “椒房殿的宫人都是这般行事的?是老身管教无方,规矩没学好就送过来了。如此看来,老身得亲自去皇后娘娘那里请罪了。”

    臃肿太监的脊背不由压得低了些,哪怕他是皇帝的人,也是在赵嬷嬷带出来的老太监手下学过规矩的。

    哪怕早已脱离慎刑司,对于赵嬷嬷此人,多少还是有些打怵的。

    “这件事儿原本不该劳烦您的,毕竟皇后娘娘心善,并不打算将事情闹大。只是咱们做奴才的,有些事情是咱们的本分,嬷嬷您说对不对?”

    臃肿太监终于害怕了,尤其是看到赵嬷嬷缓缓抬起手,对着殿门外拍了两下后。

    慎刑司的宫人们面无表情地鱼贯而入,眼神冰冷地扫视众人。

    有那胆子小的,已经双腿发软了。若不是互相之间挨得极近,只怕要倒下好几个了。

    赵嬷嬷并没有管这些人,而是继续和傅时殷闲话家常。聚集在这里没有做自己事情的宫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押走了。

    玉盏见这边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撇撇嘴下了树,重新回后殿了。

    本打算将这件事情讲给皇后娘娘听,就当是逗闷子了。却不想这脚刚迈进后殿的大门,入眼的便是一片素白之色。

    “这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拆喜绸干嘛?”

    玉瓶无奈揉了揉眉心,“一天天的说你点什么好,太后娘娘仙逝,皇后娘娘还在屋子里挂一片红,等着被御史台参奏吗?”

    玉盏猛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力度没控制好,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嘶!瞧我这脑子,忘了忘了!”

    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帮着动手拆除房间内所有新鲜的颜色。一边手脚麻利地干活,一边嘴上嘚吧个不停。

    “太后娘娘也是,死也不挑个好日子。非得在咱们家主子嫁入皇宫后,这不是给咱们家主子招忌讳嘛。”

    季悠然嘴角抽了抽,实在是没忍住抬手赏了她一个爆栗子。

    “谨言慎行吧!你刚才那话若是被旁人听见,我就算是有心想要保你性命怕是都无力做到。”

    玉盏乖乖比了个自行闭嘴的手势,讨好地对着季悠然眯眼笑。

    玉瓶突然叹息一声,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偌大一个椒房殿,竟是连个有眼色的宫人都没有。不是有背叛的心思,就是本就为旁人办事,剩下的只知道躲懒。”

    季悠然温柔浅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态异常平和。

    “这里本就不是咱们的家,只是一个栖身之所罢了。没有外人在也挺好,不用担心有人使绊子,更不用派人像防贼一样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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