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裴景臣猛踩刹车,科尼塞克因惯性重重颠了下,险些撞到前方奔驰的车屁股。

    红灯了。

    在雪幕中朦朦胧胧,却格外的刺眼。

    苏清词以为自己说不出来,这五个字就像刀片割嗓子。不用说,只是在心里预演一下说的过程,就能清楚的感受到热油烫穿咽喉的痛。

    可真说出来了,发现根本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他甚至松了口气,好像卸下了背上的十字架,也亲手为裴景臣摘掉了枷锁。

    看,他高兴的差点出车祸。

    “哦。”裴景臣道。

    苏清词眨了眨眼。

    他曾想象过自己放裴景臣自由那一天,裴景臣会有什么反应。可能惊喜若狂,可能如释重负,可能叫上所有好朋友畅玩几天几夜,再在全市循环燃放半个月烟花热烈庆祝。当然也可能像现在这样反应平平,宠辱不惊。

    裴景臣年少时就性格老成,如今更练就一身不惊不乍的本领。

    裴景臣伸手捏了捏眉心:“苏清词,别闹了。”他看起来很疲惫。

    苏清词心下了然,难怪他在裴景臣脸上看不见如释重负的表情,原来是自己劣迹斑斑,说出的话不值得信。

    苏清词这个门外汉从不过问裴景臣生意上的事,但他有私下里偷偷关注过,知道凌跃在跟三家同行竞争项目,裴景臣的工作压力很大,很累。

    也正因为如此,才需要一个好消息来释放压力,缓解心情。

    而对裴景臣这只“囚鸟”而言,最幸运的莫过于笼子开了,他可以飞走了。

    苏清词强调道:“我没有在闹,是真的。”

    开过这个红绿灯,苏清词让裴景臣靠边停车,裴景臣停了。

    苏清词没有立即下车,他看见副驾台上显眼的标签,伸手去撕,可粘得太牢固,他抠了半天只掀起黏黏糊糊的一角。

    当初怕它掉,用了强力胶水。

    苏清词抠的手指疼,只好说:“网上有很多小妙招,我查到了发给你。”

    裴景臣:“苏清词。”

    他的声线很独特,很好听,好听到了从初中到大学都是校广播室的。

    他很少叫苏清词名字,而每一次叫都会让苏清词心动——哪怕是不耐或是责怪的语气。

    苏清词感觉他有点生气,可能是觉得自己被捉弄了。

    苏清词感到悲哀,他在裴景臣心目中就是个没有任何公信力的无耻小人,当然,这不怪裴景臣。

    有些话说清楚才好,尽管对自己是自我凌迟:“谢谢你这些年的忍耐和包容,为我的自私和任性深表歉意,对不起,我们……”

    就像那两百二十二幅画,绘制出他悲喜交加的十年,焚烧成灰,灰飞烟灭。

    今天元旦,新年新气象,他还裴景臣自由,愿他往后余生被幸福和快乐包裹,再也不要遇见自己这样的人了。

    “我们结束了。”

    *

    苏清词开门下车,走得干脆利索。

    裴景臣不由自主的追着他的背影,风雪之中,苏清词显得很单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起来比上个月清瘦了。

    裴景臣看见苏清词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寒风从半开的窗户涌进来,掀着副驾台上标签的一角,底下的胶水痕迹像一条狰狞的伤疤。

    苏清词说副驾驶具有特别的意义,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坐。

    他在标签上写下主权,用强力胶水粘的牢固,说公司所用的商务车他可以不管,但裴景臣私人车的副驾,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就算空着,也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