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失忆了,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并不好。胸前这块白玉时而清凉,时而滚烫,好像有意识一般驱使着他,若换个物件,荆白大概早就扔出去了。但对这布满裂纹,看似毫无价值的白玉,他心中竟没有升起一丝不耐。

    冥冥中,荆白有种预感,这必定是他的心爱之物。

    余悦还在消化信息量,卓柳已经开始四下环顾,奇道:“怪了,按照正常逻辑,这不应该有个出口吗?”

    这个安全角的内容一目了然,除了地砖和人,一个多余的陈设都没有。如果没有出口,难不成他们要一直被困在这里?

    余悦怯怯地指了一下那个还抓着他一截裤腿布的洋娃娃爱丽丝:“之前那几个人都是被她送走的……”

    而那个洋娃娃现在死死盯着荆白,那眼神看得余悦背后一阵发寒——她好像根本没有送他们走的意思。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荆白抱着双臂,径直神游天外,仿佛感觉不到她怨恨的目光。等了几息,见洋娃娃仍无反应,才转头问:“还没完吗?”

    洋娃娃原本天然上翘的嘴角仿佛抽搐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舞会已经结束,希望各位玩得和我一样愉快~”

    “和我一样”这四个字像是从她牙缝里硬挤出来的,话音刚落,安全角的最里面便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矮的闪着白光的黑洞。

    “这应该就是出口了。”卓柳对余悦道。

    荆白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抬脚便往洞口走去。

    卓柳急忙叫住他:“但是这个出口不知道具体到哪……”

    荆白心中却没半点波澜——他连自己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更不会在乎这个洞口通向何方。因此只潦草地冲两人点了点头,径自走进了洞口。

    走进这个洞口后,外界的声音便一丝都听不见了,仿佛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吸收掉了一般。

    荆白只能判断自己走在一条路上。

    这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什么触不到。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很容易让人产生危机感,荆白走着走着,不自觉身体紧绷起来。

    这时,他的胸前闪了闪,慢慢地,一团小小的白光亮了起来。

    荆白将白玉捧到手心。他这团光源极其微弱,似乎也被这沉沉的黑暗阻碍了,光芒无法散开。

    但只要有这一点亮光,荆白便感到一种无言的陪伴。

    白玉像懂得他的心思一样,布满裂纹的玉身微微发烫,暖热了他有些发凉的掌心。

    荆白把白玉紧紧握在掌心,又走了一阵,只觉身体一轻,眼前一晃,等再睁开眼睛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又来了一个新人。”

    “不对……是两个!”

    “和之前那两个人是一批的吧。”

    叽叽喳喳的谈论声实在聒噪,荆白懒得再听。

    从通道出来以后,他就觉得手背微微刺痛,这时抬起来一看,发现手背上出现了一个塔形印记。

    这印记不大,通体漆黑,画的塔有七层,只有底层是白色的,标了一个小小的1。

    这是什么意思?

    他放眼望去,他所在的这个区域,是一个装潢简洁的大厅。

    这里没几个人,但奇怪的是,荆白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却似乎毫不惊讶,自顾自地窃窃私语。

    身后出现异动,荆白心有所感,转头便看见了余悦。穿着校服的少年见状,讪讪地举起了要往他肩上搭的手掌。

    “嗨,大佬!”

    看见他这身衣服,窃窃私语的众人脸上大都显出几分惋惜。

    “造孽呀,还是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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