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虽补,却忌动怒。稍有不慎,就会气急攻心。少夫人多日来郁结于心不得纾解,如今气血上涌,瘀堵于心,才会昏倒。”

    张太医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说话圆滑适度,还能让江老夫人明白的彻底。

    哪来的郁结于心?

    张太医虽久居宫中,但每每下夜归府,京都的闲言碎语多少都能听一耳朵。

    自镇北大将军一家从边关回京,各种闲言碎语不断,好不容易嫁进侯府了,结果成婚当天二女同嫁,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嫁进来第二日就气急攻心昏过去了,想也知道这侯府长房嫡子夫人的位子不好坐。

    世家大族的腌臜事多了去,张太医不想没事找事。

    遂说道:“老臣予少夫人开上几副药,等少夫人醒后,予那温补的药一同吃,再细心将养着,不出一个月便好全了。”

    江老夫人听了,从藤椅上站起来,微微俯身:“有劳张太医了,徐嬷嬷,送送张太医。”

    徐嬷嬷躬身:“是,老夫人。”

    上前走了几步,稍一侧身,伸手朝着张太医:“张太医这边请。”

    “好。”张太医拱手,去外间开了方子后,就离开了。

    送走了张太医,江老夫人重新坐在藤椅上,垂眸看着已经换了地方,窝在床边角看林暮安的江景珩:“好好照顾你媳妇,别再让人气着她了。”

    江景珩看着安安静静躺着的女子,闷声道:“知道了,祖母。”

    老夫人看着长孙如此,沉沉叹了口气。恰巧徐嬷嬷送完张太医回来,老夫人再次起身,指了指守在一边眼睛哭得红红的月白,话音沉冷。

    “你叫月白吧,走,去外面瞧瞧,究竟是多有脸面的婆子,竟还训斥起我淮阳侯府长房嫡长媳来了!”

    江景珩站起身,躬身相送:“劳烦祖母了。”

    珠帘相碰的脆响,像是一个开关。

    让恍惚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的江侯爷和沈氏都看过去。

    二人同时起来,躬身道:“母亲。”

    老夫人看都没看二人,在徐嬷嬷和月白的搀扶下,坐在正屋上首。

    这时,星黎从外头进来,手上端着些热茶点心,将东西放下后,慢慢退了出去。

    江老夫人眼角瞥见这一幕,心思一顿,倒是个心细的。

    视线扫了屋中一圈,在沈氏的身上停留的久一些。

    然后,朝着跟出来的月白招呼:“月白,你先把前因后果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