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在丹阳宫政事堂,一本一本的过目排查名册。

    月色高悬,今日的丹阳宫没有下钥,宫门至今打开,便是方便司徒署的人呈递排查名册。

    刘非坐在政事堂的主席上,快速的浏览着名册,他的眼目有些发酸,脑海昏昏沉沉,困倦席卷,一点点侵蚀而来,刘非用手支着额角,忍不住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

    【“陛下!陛下!”】

    【“陛下晕倒了!快来人!医士!医士!”】

    【“陛下怎么会突然晕倒,不会……不会也患上了医病罢?!”】

    刘非浑浑噩噩,环视四周,看摆设这里合该是丹阳宫的路寝殿,天子梁错的寝殿。梁错平日里都会在路寝殿处理公文,召见信任的臣工。

    【梁错面色惨白,嘴唇泛着干涩,突然昏倒在地上,臣工们吓得惊声大喊,路寝殿瞬间乱成一团。】

    【“如何!如何?!医士,你倒是说话啊!”臣工们催促着医官,道:“陛下到底……到底是不是害上了疫病?”】

    【“这……这……”医士支支吾吾,道:“陛下发热严重,的确符合疫病的发症情况,但……但臣也不能确定,还要再观察一夜。”】

    【“甚么?!”臣工们一听,不由自主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就在梁错昏倒之前,臣工们正聚集在路寝殿,探讨商议如何处置南赵使者一事,倘或梁错当真染上了疫病,那么在路寝殿中的卿大夫,一个也跑不掉!】

    【医士道:“各位大人,各位大人,听臣一言,陛下虽发热严重,但到底是不是疫病,还要再观察一夜……陛下尚未立后,也未有妾夫人,不知……不知哪位大人愿意今夜侍疾,与医官署一同侍奉陛下?”】

    【医士的话音一落,臣工们登时没了声音,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因着惧怕梁错当真染上了疫病,竟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应承……】

    刘非眼前的梦境开始变化,漆黑的夜色不停扭曲,日月交错,很快一轮饱满的红日升上高空……

    【“喜报——喜报——!!”】

    【医官署的医士冲出路寝殿,一路飞奔,大喊道:“陛下退热了,不是疫病!不是疫病!”】

    【“太好了,陛下未害疫病!”】

    【“嗨——早知如此,我昨日便留在路寝殿侍疾,虚惊一场。”】

    “唔……”

    刘非幽幽转醒过来,手腕支着额角,一时有些酸疼,连忙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腕子。

    “太宰!!太宰——”

    司徒署的官员叫魂儿一般冲进来,咕咚跪在刘非面前,顾不得礼数,焦急大喊:“太宰!太宰不好!陛下……陛下在路寝殿,晕、晕倒了!听说……发热严重,疑似害了疫病!”

    刘非眯了眯眼目,和自己的预示之梦一模一样。

    在梦境中,梁错突然病倒,但并非是感染了疫病,梁错晕倒之时,正在路寝宫与卿大夫商议南赵之事,因着在场的卿大夫们害怕感染疫病,竟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留下来给梁错侍疾。

    看得出来,平日里卿大夫们惧怕梁错暴君的威严,将梁错捧得很高,但内地里,梁错其实是一个孤家寡人。

    刘非黑白分明略显冷清的眸子微微晃动,梁错只是普通的病倒,并未害上疫病,倘或自己今夜毛遂自荐的去侍疾,等待明日“危机”解除,梁错必然会记住自己的好处。

    一面是不顾自身安危主动侍疾,另一面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卿大夫,梁错两相一对比,刘非微微挑眉,自己这个天官大冢宰的位置,岂不是坐得更加稳固?

    刘非当即站起身来,果决的道:“本相这便去一趟路寝殿。”

    “太宰!”司徒署的官员支吾的阻止道:“可……可陛下很有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