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腕一转,应声抽出屠怀信的佩剑,银光一闪,羣臣吓得失神大叫,紧跟着内史大夫惨叫起来。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内史大夫的脸皮滑落,染红了朝参大殿的地毯。

    梁错抖了抖剑尖的血水,微笑道:“好了,现在你也有残疾了,但朕说到做到,绝不嫌弃于你,会叫你继续在朝廷为官……内史大夫,朕如此宽宥温仁,还不谢、恩?”

    屠怀信眼睛都不眨一下,松开内史大夫,内史大夫脸颊生疼,双膝发软,咕咚一声跌坐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久久不能回神。

    羣臣被吓坏了,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死死垂着头,似乎生怕自己被下一个开刀。

    唯独刘非平静的站在原地,他是个现代人,虽很少见血,但刘非性子寡淡,并不会一惊一乍。

    梁错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顽味,道:“刘卿,你说说看,朕做的对不对?”

    刘非被点了名字,站出来道:“臣诚惶诚恐,不敢评价陛下。”

    “哦?”梁错道:“倘或朕偏叫你评价呢?”

    刘非有条不紊的道:“既是如此,臣便遵命,姑且说之……”

    他顿了顿,继续道:“倘或一间屋舍着火,舍中还有一名幼童,母亲不顾危险,亲自冲入火海,将那名幼童救了出来,可惜火势太大,母亲被烧伤了脸面,敢问各位卿大夫,这位母亲,是可赞可颂呢?还是应该遭人嫌弃?”

    羣臣自然不敢回答,他们还在做锯嘴葫芦。

    刘非自问自答的道:“被母亲从火海中救出来的孩童,非但不感激母亲的救命之恩,反而因为母亲的容貌,害怕旁人嘲笑,将母亲扫地出门,世上有这样的道理么?”

    刘非转身看向内史大夫,道:“北燕侵犯,百姓犹如躺在积薪之上,随时被炙烤煎熬,内史大夫身为人臣,非但不能抵抗侵略,还要嫌弃人主的脸面,说句好听的,白吃馒头还嫌面黑,说句不好听的,真真儿一个白眼狼。”

    啪啪啪!

    梁错笑起来,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掌,似乎是被刘非的比喻与说辞逗笑了,道:“说得好,甚好。”

    刘非凝视着梁错,这个书中最为残暴的大反派,他微笑的模样俊美,他抚掌的姿仪慵懒,高大身姿放松又挺拔,果然英俊的不像话。

    刘非淡淡的道:“还有……臣以为,陛下的断眉不但不丑,反而更添风采。”

    刘非不会拍马屁,他说的都是真话,能让性格冷淡的刘非,见第一面便产生冲动之人,梁错的颜值决计是顶尖儿的。

    梁错一愣,难得也愣住了,随即爽朗的笑起来,道:“刘卿真是,美在一张嘴上,说到朕的心坎儿里去了,有赏。”

    羣臣一看这情况,一个是说一不二的暴君,一个是只手遮天的权臣,大家伙儿赶紧应承起来。

    “是是是!大冢宰所言甚是!”

    “陛下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实乃天下之楷模啊!”

    “陛下万年!太宰英明!”

    今日朝参大殿见了血,梁错的心情本不是很好,没成想刘非三两句话,竟把他给哄好了,梁错指了指刘非怀中的奏匣,道:“刘卿捧着奏匣,看来也有奏本?”

    刘非低头看了看奏匣,走上前去,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准。”

    刘非将奏匣拆开,从中拿出奏本,上面赫然写着——休书。

    刘非当堂道:“请陛下准奏,臣想休夫。”

    “甚么?!”徐子期也在殿中朝参,没想到火势烧到了自己跟前,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揪住刘非的衣袖,低声道:“非儿,你这是怎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