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秦陌,进了梁慕昕房间。

    梁慕昕果然又使出了惯用的伎俩,她哭着说:“秦陌哥哥,小舅好凶,我好害怕,他是不是以为我回来了,会分家产,我可以保证不要家里一分钱的。”

    “别乱想,小舅就那个脾气,不过他说的有道理,你刚出院,经不住折腾,怪我没考虑周全,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庆祝一次。”秦陌安慰道。

    外面雷声滚滚,梁慕昕一头扎进秦陌怀里说:“我怕,哥哥多陪我会儿好不好?”

    “嗯。”他轻拍着梁慕昕的后背,“我不走。”

    看到两个人这么亲密的举动,我伸手去掐他们的脖子,可我根本伤害不到他们。

    陆昱安在姥姥房间待到很晚,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法过去。

    我一直等到陆昱安从里面出来,他坐在沙发上,拨动着金色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烟雾袅袅上升,却没吸一下。

    不一会儿他接了一通电话,除了“嗯,我知道了”,没说其它话,可那张脸比刚到家时还难看,黑色的眼睛里透露出的冷冽好像要凝成箭,射穿谁的心脏。

    一根烟燃尽,他驱车快速离开。

    第二天,我在妈妈的喊声中回了家。

    陈子怡亲自开车,妈妈坐在后座上,抱着我的骨灰盒一路上说着:“浅浅,我们回家。”

    我的骨灰盒被安葬在爸爸身旁,妈妈让我们等她,可我希望妈妈长命百岁,又担心妈妈失去了所有至亲,一个人独活会痛苦,以后逢年过节,她一个人该怎么过啊。

    陈子怡在我的墓旁种上了向日葵。

    生前我们聊过生死,我说我如果先走了,我的坟前不准种松柏、不准种菊花,给我种向日葵,做鬼我也要做个向阳的鬼。

    她们的眼泪一直没断,几株向日葵种完,陈子怡深吸一口气,她做了个重要的决定:“阿姨,清州离江城也就五六十公里,你就让我跟你住吧。”

    我妈心疼她两地奔波辛苦,可拗不过她,只好让她留下。

    我跟了我妈半个月,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半个月后,我的灵魂回到了秦陌身边。

    秦陌终于想起了我,他跑到医院,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冷笑:“给她十分钟,要么给我定位,要么给我打电话。”

    “秦先生,宁小姐换肾没两天就去世了。”

    秦陌嘴角的笑容满是嘲弄:“她给了你多少钱,连装死这一套都开始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