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识眼神复杂的看向李广,

    “你真放下了?”

    李广拿着酒壶的手一僵,他自然知道老哥们指的是什么,

    苦笑道,

    “不放下怎么办?咱都这个岁数了,哈哈,老程啊,你知道不,我一晚上得起五六次夜,吃饭吃上四两就吃不动了啊...”

    李广眼神闪烁,看向程不识,

    认真道,

    “老程,我老了。”

    闻言,程不识心中猛颤,只觉得一阵酸楚从心中最深处漫上来,李广是何其骄傲、何其强大的武人!

    可他竟然说什么,说他老了!

    “老李!你这算什么!我一晚上得起十几次夜呢!你知道那些小的咋说我吗?

    说我裤裆整日都是湿的!

    哈哈哈,你不老!我比你老得快!”

    李广怔住,无言,拍了拍程不识的肩膀,老哥俩把最后一点酒分掉。

    “老程,封侯与否,我看开了,再说我李家已经一门双侯,我有什么执着的?

    你记得,咱们当时说过的话吗?”

    老程感叹,

    “你是真放下了。”

    “现在小辈们厉害着呢!卫青、霍去病,还有你家的崽子,我家的崽子!以后是他们的天下了!

    咱们这些老的,就干好守城的事,别给那些小的添累赘就好。”

    “你想的倒是通透!”程不识还要喝,却发现酒壶中没酒了,李广见状招呼道,

    “来人,再拿些酒来!”

    “将军,侯爷给您传书到了。”

    李广脸上酡红,反应了一会儿,

    “侯爷?哈哈哈,我那儿子啊!你这叫的,我都没反应过来!

    这小子还知道给老子写信!拿来,我看看!”

    李广喜形于色,可这人别扭得很,他想儿子想孙子,宁愿想的心里毛燥,也不愿意主动去写封信问候,只等着小辈主动写信传书。

    “这!”

    亲军把书信拿出来。

    程不识伸头一看,满脸疑惑,

    “怎么还是羊皮呢?”

    李广酒散了大半,凝重的抖开羊皮,程不识凑过来,惊呼道,

    “是草原的堪舆图!竟然这么详尽?!

    你家那小子是从哪弄的?!”

    李广都没听到程不识的声音,眼睛死死盯着羊皮图,

    程不识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向李广,

    “老李!开春就又要出塞了!照着我们年岁,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最后一仗了!

    你若是有心思,咱们联合给陛下上书,陛下一定会允的!”

    李广的最大弱点,是迷路。

    甚至说,在塞外,他从来没和匈奴正经打过一仗。

    就如同霍去病的行军路线一样,李广部队的实际战斗力,也是个迷!

    “老李!”

    李广两只手攥着堪舆图,许久无言。

    传奇将军李广,获得关键道具—草原堪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