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清朝的军机处,都是在抄刘彻的作业。

    可,内外朝是制,不是政,

    而且,不论政、或是制,都是存在实效性的,只在特定地点特定时间好用,

    总想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有这个思维的,基本都做不成什么事,

    万事万物时时在变,事事在变,身为帝王,又怎能不变?

    内外朝不是灵丹妙药,

    故,按照太子据的政治版图设想,

    封了建章宫,就是废了内外朝。

    “陛下,这...”

    丞相庄青翟诺诺,半天说不出什么话,他在朝中总是如此,看起来不像是一呼百应的权相,倒像是四处弥缝的瓦工。

    霍光看向丞相庄青翟,眼中闪过了思索,

    暗道,

    庄青翟此人,有可取之处。

    若我为丞相,定与庄青翟行事不同,可,这便是好的吗?

    殿下需要怎样的丞相?百官需要怎样的丞相?

    大汉又需要怎样的丞相?

    霍光也在寻找着答案。

    想到殿下对自己的救命大恩,丞相庄青翟一反常态,硬着头皮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

    “殿下....”

    刘据温和的看向庄青翟,表示自己在听。

    庄青翟满脸是汗,瞟了霍光一眼,

    “这话本不该是当臣子的说,您若是封了建章宫,是自断一臂啊!”

    存着建章宫,就是存着内外朝,

    存着内外朝,就是加强君权。

    而刘据不要内外朝了,此消彼长,那岂不是又加强了相权,削弱了君权?

    刘彻忙乎几十年的设计,不都是要作废?!

    说罢,殿内再无声音,丞相庄青翟低着头,任由汗水滴落,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内外朝存在与否,是君权和相权的博弈,

    就是落在刘据和庄青翟身上,

    可此刻的局面却格外怪异,

    本该加强君权的刘据,反把相权推高,

    本应争取相权的庄青翟,又在替皇帝考虑,

    两人捂着兜,都不愿意揣进去。

    “庄大人所言,老成谋国,

    然尚书为内朝,丞相为外朝,

    尚书统制政事,丞相总领百官,

    政事落于何处?就是要百官去做啊。

    如此孤觉得,尚书就是无名的丞相,丞相就是无权的尚书,

    他们本是一物,为何又要以一化二?”

    “唉!”

    丞相庄青翟长叹口气,心中的话再不能说出口,

    只能搁在心里嘀咕,

    殿下!您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便是在分相权!

    霍光拱手,刘据示意他说话。

    行礼,看向庄青翟,霍光眼神尊敬,

    今日一接触,霍光知道,庄青翟是个好丞相。

    “庄大人...”

    丞相庄青翟望向隔殿对坐的霍光,

    他也知道,未来丞相的位置,就是要交到这个年轻人的手上。

    既然大家都开诚布公,霍光也不藏着掖着,

    “殿下此意,并非着眼于君相权争,而是放在了天下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