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这不就是反向逼着陛下收拾昭平君吗?!

    坑爹见过,这么坑儿子的真没见过!

    而且,不光是把儿子坑了,这一条线上的蚂蚱,从河内郡守再到御史大夫杜周,全坑了个遍!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潜规则啊?

    一个潜字当头!

    杜周一番话说完,自己也有些缺氧,忙扶住什么,稳住身形,

    都到了这时候,隆虑公主还嘴硬,

    “亲昵相护是天理,更何况,也确实有输金买罪的规矩。我当年输金,也没明说是买罪,只是让刘彘儿帮着照顾下我儿子...”

    杜周无力的摆摆手,

    “您现在还要进宫见殿下?”

    隆虑公主不知该不该见了,木在那再不说话。

    杜周看她这样子,又可怜又可笑,如若现在还是陛下当政,昭平君已经脑袋搬家了,

    此局中唯一有缓儿的一处,也就是太子殿下顾着这点儿亲情了,

    见隆虑公主不开口,杜周自顾自道,

    “太子殿下已经知道您进京了,您现在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又是密谋了一通,该说什么话,杜周一字一句的教给隆虑公主,时辰差不多了,隆虑公主出杜府进宫。

    杜周沉默走到小儿子身旁,一切密谋,杜延年都听在耳朵里,此时依旧是一动不动,如坐定一般,

    “延年...”

    杜周轻唤道。

    杜延年睁开眼,两眼通红,

    视线越过父亲,看向正堂内的三大箱珠宝,

    喃喃道,

    “您说什么当奸臣、当孤臣。

    孩儿太傻,竟然都信了。”

    杜周如遭雷击。

    “孩儿今日总算知道了,一切不过是为了黄白之物,可是有命敛,却没命花啊...”杜延年抬起手,指向那三口大箱,“杜家亡于此。”

    话音落下,一阵没来由的妖风穿堂而过,

    杜延年头顶上的乘尘,咔嚓一声,摇晃折断!

    怔怔看向地上断裂的乘尘,

    杜周面如白纸。

    .......

    未央宫

    隆虑公主身形苍老踉跄,欲要同太子据行礼,

    太子据见隆虑公主这副样子,

    忙道,

    “三姑年事已高,不必再拜了。玉狗儿,快扶着坐下。”

    玉狗儿赶紧听命上前,扶下隆虑公主。

    “好孩子,你是好孩子...”

    见状,隆虑公主心中的阴霾散去不少。看起来,太子据最起码还有人性,还认这些亲情!

    在甘泉宫、杜府两处,隆虑公主受到的打击太大,现在才算是稍微缓过来些,

    太子据抬手,示意隆虑公主不必大声说话,走到隆虑公主身边,

    隆虑公主就像一张破纸,太子据生怕声音一大,都给她震碎了,

    轻声问道,

    “三姑,您此番进京是为何?”

    对上太子据真诚的眼神,隆虑公主鼻子一酸,把杜周教给她的话,瞬间忘在脑后,抓起太子据的手,

    声音中满是祈求道,

    “侄儿,姑姑时日不多了...”

    太子据叹气,眼中闪过悲悯。

    “此次进京,就是想你念着亲族之情,放我那儿子一马,他也是你表兄啊!”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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