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唐蒙的夫人有染,那时候京中还不知道唐蒙死了,只以为他是失踪了,公孙敬声就拿这事总是威胁张景,在未央宫政变之夜,公孙敬声能调动期门军去寻卫皇后,就是用的这招。

    “张景如何知道的?他又为何告诉你的?”

    “这……这……”

    刘据的盘问一个接着一个,根本不给公孙敬声喘气的机会,公孙敬声支支吾吾又说不出来了,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掉,

    卫伉在旁看得烦躁,一看公孙敬声就是编的,不说话就是编不出来了,

    刘据面无表情望着公孙敬声,好似一定要等到他的回答。

    “张家世居赵地,文皇帝修霸陵时,就迁了他家,他以良家子出身入期门军,他族中其他人主霸陵戍卫,其实也不是他最先发现的,而是他堂弟先发现的……”

    “嗯,继续。”

    公孙敬声逐渐进入状态,越说越顺,顺畅的都让卫伉开始怀疑自己,

    莫不是他方才真被吓住了?一时说不出来?现在是缓过来了,又说得这么顺畅。

    “他那个堂弟,就是亲守墓陵的,他昨日本是正常巡视,忽然发现了那被人刨开的墓道,这可是渎职的杀头大罪!

    他害怕了,不敢与旁人说,又把那墓道掩上!

    后来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告诉他堂哥,就是那…那那那那…那个……”

    “张景。”

    刘据淡淡开口提醒道。

    “对,就是那个张景!张景也害怕啊,他知道末将是陛下的亲族,又是他老大,便想着让我私下想想办法,

    我一听,我可不干,就算我和您是....”

    “别扯别的。”

    公孙敬声越说越跑题,正要和陛下攀关系的时候,被刘据冷冷打断,

    “哦,我不敢私自按下这事,刚听到,就来禀告陛下了,于是,便生出这么大的事!”

    “这听起来还算合理,倒不像你信口胡说。”

    “陛下!末将哪里敢信口胡说!这些事都是切切实实发生的!

    所以末将才能说得如此清楚!陛下若还不信,末将可以发誓,如有一句虚言,天亟之!”

    “你惹出的这些事,若老天有眼,真该把你天打五雷轰了。”刘据骂道,“既然你说是张景告诉你的,你去把人给朕带过来吧。”

    公孙敬声脸上的表情,比死了亲爹还难看,

    “那....那陛下,末将,现在就去?”

    “不然呢?”

    卫伉在旁听得都信了,就算公孙敬声再不是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赌誓开玩笑!

    只是.....卫伉总觉得怪怪的,哪里有些不对劲,陛下与公孙敬声一问一答,倒不像是讯问,更像是....怎么说的?

    更像是对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