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得牙痒痒,

    这死卖勾子的!

    审卿在旁面露沉思,两方他都插不上话,

    公孙敬声正要收兵离开,一道声音响起,

    “公孙将军要带谁?说名字就好,我把人领来。”

    杜延年不可思议看去,

    惊呼道,

    “张监正?!怎能把人交给他?!”

    杜延年虽为张贺的直系领导,但张贺毕竟从陛下太子时期就是大嫡系,两人不对路,杜延年也管不住他,

    不过,杜延年与张贺平时多是工作上的冲突,对于张贺其人,杜延年不讨厌,甚至能在其身上看到父亲办案时的影子,

    可是现在……杜延年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

    公孙敬声也是惊喜,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大笑道,

    “张贺!你果然是我好兄弟!”

    张贺懒得理他,面无表情又重复一遍,

    “要带谁?”

    “霸陵处的侍卫,叫张忽,他是……”

    张贺伸手止住,

    “我知道是谁了。”

    闻言,公孙敬声大喜,

    “行啊!张大人果然名不虚传!霸陵这么多罪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光说个名字,你就知道了?

    牛!”

    张贺下意识望向审卿一眼,审卿默然不语,

    这个名字,他们仨都有印象。

    昨日来时,是杜延年杜廷尉亲审的他。

    张贺眼睛闪了闪,亲自去拿人,全程杜延年在旁死死瞪着张贺,可张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在张贺看来,杜延年的法理,或许不对,也或许是对的,这都无所谓,总之,他那一套,无论对错与否,现在都不是推行的时机。

    先帝们为休养生息,而弱法太久,使得强宗郡国无限扩张,滋生欲望,诸侯国被打没了,可强宗豪族还在,他们已经养成了一种惯性,

    习惯了被法律开后门,习惯了特权,并且深信不疑这个特权并非来自皇帝,而是他们与生俱来。

    张贺与他们打交道极多,就算把汉律拍在他们脸上,他们想得第一件事并不是如何守法,而是如何钻空子,

    没救了。

    所以,张贺从来都不认同杜延年,昭平君案陛下赏识杜延年,或许可以说明杜延年一时是对的,但那也不意味自己就是错的,

    除非陛下亲口让自己去做什么,自己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而陛下一直留着自己……就是要我去做自己!

    没过一会儿,人就被张汤提来了,扔到公孙敬声面前。公孙敬声自然认识这张脸,眼中闪过杀意,

    他口述给陛下的事件中,

    是张景告诉他的,而张景,又是从张忽听得的,张景死了,张忽还能活吗?

    可张忽不知道,一眼看到公孙敬声,还以为是他哥发力来救自己了,

    强行压抑住喜悦,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