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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狗儿想都没想,开口道,

    “陛下,十七年了。”

    “真久啊…”刘据有些失神,“朕八岁时,你就跟在朕的身边,原来一晃都过去十七年了吗?”

    “是,陛下。”

    玉狗儿声音沧桑,他想说,“小的愿此生都伺候陛下您”,却没说。他是这么想,可觉得陛下有时候不需要自己了,这么说的话,怕陛下多想,也就不说了。

    刘据深望了玉狗儿一眼,卫伉走进宫内,看了眼玉狗儿,再走得更近,玉狗儿识相退下,卫伉用极细小的声音说道,

    “陛下,长公主殿下又要偷溜出宫。”

    “不许她去!”

    刘据想都没想开口道。

    “是。”

    刘据眉头皱起,他不是有意要拆散这对小伙伴,只因鲤儿已经被那些豪族利用过一次了,刘据不能再让鲤儿涉险。

    说过不许她去后,还觉得不够,

    继续道,

    “把她送回长乐宫关起来,前后都找人看住封死!”

    “是,陛下。”

    ………………

    张贺换上常服,抹了抹脸,看起来与寻常农家汉子没区别,他等在颜府斜对面,已不知站了多久。

    颜府府门推开一条缝,一道小身影伸出头,东瞅瞅西望望,最后闪出颜府。

    张贺见颜愚跑出,心中冷笑,

    他爹能利用他一次,果然,就会利用他第二次!现在,宫内一片黑,他们迫切需要用颜愚接触长公主殿下,打探出陛下的口风。

    起身,跟上,张贺对小孩有天然威压,颜愚似感觉到了什么,向后猛地看去,

    接着,眼前一黑,被张贺给装袋子里了。

    不知过了多久,颜愚身上一痛,朦胧睁开眼,眼前场景发散,又聚焦,待看清张贺后,哇得一声就哭了,

    张贺抱臂看着颜愚,不明所以,

    这小孩哭什么?

    见颜愚哭个不停,张贺听着心烦,威胁道,

    “再哭一下试试!”

    颜愚立马掩住哭声,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再让眼泪掉下来,

    张贺满意点头,

    “放心吧,我不伤你,更不会杀你,你看,你身上也没被绑住,我就是问你几个问题。”

    颜愚摸了摸身上,果然行动自如,可却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打死他都不会松口。

    如张贺这般天生的刑棒,不是只知用肉刑,对待不同人,他有不同的审法,走到颜愚身前,蹲下,张贺随口问了几个问题,颜愚都答得异常谨慎,这更让张贺觉得不对。

    颜愚终于认出了张贺,是昨天在廷尉署时喵喵姐的张叔!

    “是张叔!”

    张贺摇头道,

    “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其实,我是长公主殿下派来的。”

    颜愚一听到喵喵姐,立刻就信了几分,

    “殿下担心你阿翁揍你,就让我来看着。”边说着,张贺边观察着颜愚的反应,同时不断调整话术,见颜愚眼中防备又卸去几分,继续道,

    “殿下想着接你到宫里避一段时间,你阿翁心里没你,连你的生日都记不……”

    “不是的!”

    颜愚打断张贺,认真道,

    “阿翁记得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