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并非两人之事,婚后的柴米油盐,生儿育女,都是细水长流的事,必须考虑周全。

    他并不想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提前面对这种看似简单实则非常考验人心的生活琐事。

    结婚这一条路走不通,两人就把手伸到他的工作上。

    之前何岚就吵过几次,受不得女儿的眼泪,他也到处打听过工作。

    众所周知,工作难找,屎难吃。

    没有成果,何岚就继续闹,昨天更是大爆发,又哭又闹,还把家里东西给砸了大半。

    原因是知青办上林家通知,最迟下个星期一,必须确定下乡人选。

    今天周五。

    也就是说,林安再没工作,下周就必须报名下乡。

    何朝阳是万万想不到,为了份工作,为了个男人,他养了十七年的闺女竟然要他命。

    到底是她自己的主意?

    还是受林安蛊惑?

    又或者是两人狼狈为奸?

    看着干净却空荡的房子,何朝阳有些恍惚。

    昨天太累了,何岚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他心累便没有收拾,今早出来,都还是乱糟糟的。

    没想到他那个懒出翔的女儿,竟然会收拾房子。

    “公.........”

    “嘘!”谢临耳尖,听闻房内有动静,立马对何朝阳喊停。

    何朝阳心头一颤,战战兢兢的盯着紧闭的房间门。

    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哈哈,安哥,手,你手放哪呢,别挠了,哈哈哈。”

    “小妖精,刚才不是挺爽吗,这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哼。”

    “不是了啦,安哥,咱又不是第一次,以前不经常在我爸不在家时你来找我吗?”

    “我只是想,我爸虽然习惯晚吃早饭,但看时间也不晚了,咱们得去医院了。”

    “急什么,有消息了自然会传过来,再给老子弄一次。”

    “嗯,安哥,不要了啦~”

    谢临赶紧捂住周诗的耳朵,轻手轻脚带人出去。

    就凭何岚那句吃早饭,便知房里两人就是主谋,都不用审。

    “诗诗,你小声告诉我,房子里有臭臭吗?”他声音压得极低。

    “有,里面。”这里面,指的是房间。

    谢临把信息告知陆帆,让他看着点何朝阳,同公、安和面色黑如锅底的何朝阳打声招呼,便带着人离开。

    孩子还小,可不能看那辣眼睛的画面。

    陆帆找到两口子的时候,两人已经把东西都买齐了。

    也是赶巧,正好有一口铁锅,工业券又备得足,就拿下了。

    为了臭丫头的漂亮脑子,还要了一台电风扇,又买了周诗专门挑的背篓和菜篮。

    然后去隔壁粮站买了一包大米,一袋挂面,半袋白面。

    谢临会做饭,平时想自己做就托人带点肉菜回来。

    某人顶着一朵大红色头花,坐在锅里边晃悠边津津有味吃着水果罐头,怀里还抱着一网兜大白兔奶糖,悠闲得很。

    而他的兄弟则在搬上搬下。

    见到此景,陆帆嘴角直抽抽。

    大冤种兄弟都把熊孩子宠上天了。

    哪个好人坐锅里当摇椅晃,被人看见,唾沫腥子能淹死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