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迸发出那样强烈的恨意?

    或者说,周家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何朝阳记得小姑娘前几天阳光灿烂的样子,但也记得那天那个军人说要去拿药水时她满脸的抵触。

    兴许,问题就出在药水身上。

    护士急匆匆带来消炎药水和纱布,给手上消炎止血后,何朝阳才将自己的疑惑告诉张桐。

    “同志,之前我给小姑娘看过诊,是一位叫谢临的军人同志带她过来的。”

    “我记得开药时,她很抗拒,是那种来自记忆深处的厌恶,谢同志哄了很久才肯同意去拿药。”

    “结合你刚才讲的,她应该是因为打点滴吓到了。”

    “我看了一下她的病历,急性肠胃炎,没多大碍,既然她不想打点滴,那就不打了。”

    “我去找她的主治医生开点口服的消炎药,你想办法给她吃下去。”

    “手上的伤口,平时给她搽点红药水就行,我给整点纱布,避免碰到水。”

    “回去后注意点她的饮食,这几天清淡一点,不要吃寒凉辛辣之物。”

    “按时吃几天药,等她胃口好了,就说明炎症也消了。”

    “哎好,好,我记住了。”

    张桐心有余悸,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只是额头擦药就很抗拒,看到药水滴进身体,不怕才怪。

    看着身躯单薄的丫头静静躺着,完全没了之前的鲜活,张桐只觉心头如刀割般疼痛。

    如今去哪里都需要介绍信,一个女娃断然不会走出小村庄,那她所受的伤害就不可能是来自外界。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小丫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伤痛,来自她最亲的家人,周家。

    从谢临口中所知,周家人没一个是善茬,奶奶狡猾,父母蛮横泼辣,兄弟姐妹视她为换钱的工具。

    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给单纯的小姑娘真正的爱?

    也不知小丫头是在清醒的时刻就承受巨大的伤痛,还是在伤着脑子后。

    心里暗暗给周家人记下一笔黑账,总有一天,这笔账定要算在周家人头上。

    何朝阳走了两步又转身。

    “同志,我叫何朝阳,之前谢临同志救了我,本来我打算这两天去感谢他的,今天怎么没见他?”

    那天看二人的亲密度,应该是对象或者夫妻,女孩生病,男的怎么没出现?

    “他不在营区,还不确定几时回来。”张桐回答道。

    在军区医院工作,何朝阳也算军人,自然知晓身为军人的职责。

    想来是出任务了。

    他没有多问,只是道:“我准备了谢礼,如果同志方便,可否帮我带回去,等他回来交给他。”

    军人出任务,归期不定,总不能时常跑去问他回来了没。

    问多了,指不定被认定为坏分子。

    张桐面容严肃地摇头,“不用,小谢是军人,救民于水火是他的职责。”

    不管是什么谢礼,如果谢临收下,被人发现就是个现成的小辫子。

    这年头,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毁掉一个人的前程,更甚者,要人命。

    到时候,谢临拿命去拼的军功会毁于一旦,也会成为别人抨击的借口。

    何朝阳被她坚定的神色看得心里一紧,顿时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错误。

    是啊,军人的职责,怎么能用所谓的谢礼去侮辱?

    那不叫感谢,那叫毁人前程。

    他手心冒汗,十分庆幸眼前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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