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过场么,也就只有老严当真了。我从来都是随大流,不起高调的人,我本来也是打算选白宝臣的!”

    “那就怪了……”刘氏不禁凝眉深思起来。

    “夫人,你说……白宝臣当总会长这件事儿,会不会压根就是周云甫安排的呀?”

    “不可能!”刘氏斩钉截铁地说,“周云甫要真有那么大能耐,还用得着被压了四五年?”

    “也不一定吧。”冯保全迟疑着说,“毕竟他在官面上,还有不少老交情呢!”

    “他那些铜钱儿交情,能靠得住才怪呢!我看他这是敲山震虎,看徐大人快调任了,又开始龇牙了!”

    “哎呀!夫人,你可小点声吧!”冯保全压低了声音,“咱就是老老实实的买卖人,不争不抢,靠手艺吃饭,他们爱咋的咋的,咱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格的!”

    刘氏乜了他一眼,心说:你倒是想过安生日子,结果呢,白掉了半拉耳朵!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嘴上却宽慰道:“老爷,你说的对!他们争他们的江湖,咱们过咱们的日子。你别担心,那人估计不会再来找你了。春花!过来给老爷上点药!老爷,你先歇着,我去跟老李说一声,让他晚上机灵着点。”

    “好,夫人,你可千万别出院子啊!”

    “知道啦!”

    说罢,刘氏便翩然起身,用手绢擦了擦脸,理了理头发后,便走出房门,直奔前院。

    下人们正趴在后院的门板上偷听,一见夫人来了,便“唰”的一声,作鸟兽散去。

    “瞎听什么呢!要不你们进屋跟老爷唠唠?”

    刘氏环视四周,下人们自然不敢搭话,纷纷快步离开。

    紧接着,刘氏便来到门房,叫来了老仆。

    “老李,给我备辆车,明儿一早,等老爷去柜上的时候,我要用。”

    老门房点点头,应声问道:“夫人,远道儿还是近道儿?”

    “没多远,不用刻意准备!”说到此处,刘氏不忘提醒道,“嘴严点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可不饶你!”

    “夫人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老李在冯掌柜家里做工,已有二十来年,夫人是什么脾气,他心里门清。

    身为老仆,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渐渐摸出一条规律:柜上生意的寻常事宜,只管去问老爷,可一旦出了什么棘手的麻烦,总是夫人出马暗中化解。

    裙钗不让须眉,端的是一把当家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