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半晌,颈间的痛感迟迟未出现。

    姜挽有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失了痛觉。

    睫羽微垂,却见小黑腾空支起半个身子扑来。

    伴随着一阵嘶哈声,她左边脸颊一凉,然后……就没然后了。

    它在……舔她?

    姜挽觉得荒谬,琼云也很不可思议。

    蛇最是冷血,别说不认识的生人,便是面对朝夕相处的主人它们也不见得时刻友善。

    琼云走近查看,姜挽身上确实不见伤口。

    她闷闷伸手招呼小黑,谁知那畜生竟盘在姜挽身上不愿离开。

    琼云:!!!

    毫不客气给了蛇头一巴掌。

    小黑蛇瞬间萎靡,悻悻爬回到主人手上。

    然后,它又挨了几巴掌。

    琼云大怒。

    丢脸玩意!谁是衣食父母都分不清!

    想到什么似的,她扭头看向门外,确定无人后松了口气。

    接着又是几巴掌,把蛇头打歪了。

    畜生!蠢蛇!

    要被人看到她在驭蛇界怎么混啊!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尘埃落定,云桑无力瘫坐在地上。

    经过一系列波折翻转,最平静的竟是当事人。

    姜挽从怀里掏出帕子,静静擦拭小黑舔舐的痕迹。

    琼云恹恹吐出一句:“算你走运,方才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了。”

    当事蛇不争气,她能怎么办?

    她总不能自己扑上去咬一口吧?

    姜挽收回帕子,“琼云姑娘愿意放下偏见了?”

    琼云瞪了她一眼,含糊不清嗯了声。

    算是认了,可极其不情愿。

    “这就好。”

    姜挽不在意,她笑道:“那我们继续聊聊孙广源。”

    “那畜生有什么可谈?你也不嫌脏了嘴。”

    琼云嘲讽地笑了笑,眸中的厌恶与恨意快要溢出来。

    “你想如何直接明说吧,我会考虑看看。”

    姜挽把孙氏的盘算告诉琼云。

    琼云嫌恶:“果然豪门是非多,你们这种富贵人家一天天只知勾心斗角,过着普通人求而不得的丰足日子还嫌不够。”

    姜挽没吱声,她认同琼云的说法。

    人嘛,可不就是这样?

    越是没有的越想得到,得到又不满足。越是有权有势之人,对权势的贪欲便越重。

    痴嗔贪,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人性丑恶面。

    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逃脱不掉被贪欲支配。

    琼云问:“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用驭蛇术杀了孙广源?”

    姜挽摇头,“若只是这般,半年前你便自行动手了,何必等待如今。”

    琼云眸光一亮,对她生出几分欣赏。

    是不带任何戏谑嘲讽的欣赏。

    琼云上前搬了凳子坐下。

    期间余光瞥见瘫坐在地上的云桑,声线又冷了下来:“你出去。”

    云桑一脸莫名。

    琼云冷哼:“我说了不同你家主子计较,你顶撞我的事可没翻篇。我这人记仇得很。”

    云桑颓废,渴望的目光投向姜挽。

    不料姜挽也让她去门外候着。

    云桑:……好好好!

    就她多余,她成局外人了呗!

    云桑忿忿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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