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意从林建国的心头绕了一圈。

    杰克才是唯一的白兔子。

    “唔!”

    杰克因为嘴巴被拉链死死封住,只能朝顾铭发出恼怒的含糊声音。

    但它已经快拉崩自己的嘴巴了,拉链上下的接口处被猛力张开的嘴巴撕开了沾着兔绒与死皮的裂口,露出下面红殷殷的血肉。

    似乎只要顾铭做的再出格一点,杰克就会撕开自己的嘴巴扑上来。

    林建国心领神会,继续说道:

    “因为我的问题,那孩子自杀了。”

    “我很后悔,我想救他,所以登上了那辆列车。”

    简短的介绍更好确认真假,以防被这个疯兔子杰克抓住把柄混淆结果。

    轮到顾铭了,而杰克这次刻意绕到了顾铭身后,脑袋凑到顾铭的耳边,威胁性地喷着鼻息。

    肩膀上怪异的温热的感觉让顾铭很不舒服。

    “我叫顾铭。”顾铭没有看杰克,继续说道,“心理学毕业,自己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

    这些是真话,顾铭刚刚闪回了几段记忆。

    后面……

    后面呢?

    顾铭的回忆突然掉了链子。

    他只能依稀记得自己睡在家里。

    家在哪里?

    自己昨天干了什么?

    前天干了什么?

    头疼……

    自己的过去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甚至连前段时间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顾铭轻轻按着额头,想要减轻一下前额的疼痛。

    现在显然是从杰克的游戏中活下去更为重要一些,失忆的情况尚可搁置一下。

    “就这些,你指的讲故事,并不需要讲多少,对吧?”

    确实,杰克没有规定故事的长短,只限定了真实性。

    杰克失望地把脑袋从顾铭的肩膀处挪开。

    “好吧,两个人输了,两个人赢了。”疯兔子略显失望地叹气道,“我得发奖品了……”

    但顾铭感觉杰克并没有什么想要给他们发奖品的心思。

    “但首先,失败者要留在这里陪我!”杰克话锋一转,抬手指了指盛清河和安玖。

    “可以拒绝吗……”盛清河正掰着自己的头套。

    虽然这头套很诡异,但也不是死命扒拉都扒拉不下来的那种。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盛清河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其余的人也纷纷卸下了头套,这种自己长出另一张脸皮的感觉太膈应了。

    “不可以!”杰克瞪眼道,“杰克的规则就是规则!没人能在这里违背杰克的规则!”

    桌子上的阴影向盛清河与安玖缠绕而去。

    “!”

    安玖惊慌地想要摆脱掉那些阴影中黏糊糊的东西,但无济于事,它还是缠紧了她的手腕。

    盛清河也只是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努力,反正也挣脱不开。

    他左眼的棉布块因为头套的掰扯而有些松动,露出了眼眶边缘处的一抹黑色。

    皮肤皲裂,像是烂了一块。

    盛清河撒谎了,他的左眼眶已经没有了眼睛,但仍然有什么东西撑起了那块白色棉布的中心位置。

    “接下来是奖励……”

    杰克阴恻恻地说道,不知从哪儿掏出了另外两个头套。

    与那些从玩偶上撕下的兔头不同,这两个洁白如雪,毛发茂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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