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

    “一日前。”

    孟何君放下茶盏:“客栈到皇城,需要三日。遇刺的消息在两日前就传回来了,第三日你刚好回来作证,今天就设了灵堂。绿枝,忙坏了吧。”

    三日路程是没有马匹的情况,有马匹两日足矣,而消息提前了两天,那么唯有信鸽能这般快。

    随行暗卫全部死了,绿枝独自一人根本无法完成。

    所以,绿枝就是叛徒!

    绿枝以为,青黛不在孟何君只会信任她。

    没想到孟何君会忽略她,去问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小丫鬟。

    时间的纰漏便是如此出现的。

    孟何君一向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这次露了马脚,就算不死也得不到孟何君的信任了。

    绿枝跟在她身边多年,清楚地知道孟何君的性情。

    “奴婢无话可说。”

    “青黛在哪儿?”

    在花栖山,青黛先离开,就算绿枝后面有马匹,顶多和青黛差不多的时间回来。

    “死了。”绿枝冷笑:“主子,你眼里永远只有青黛,你只试探我,却没想过也有可能是她背叛了你,你只信她。”

    看着绿枝,孟何君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

    两人都是自幼跟着孟何君的,是孟何君生母留给她的人,所以孟何君一直很信任她们,从来没想过,背叛自己的竟然会是其中一个。

    “因为匕首。”

    孟何君一字一顿地说:“青黛不用匕首,只有你用。我受伤昏迷,醒来之后一直是青黛给我上药,因为你在我的伤口里放了刀尖,让伤势反复。又怕暴露,所以一直让青黛伺候我。”

    绿枝争强好胜,往常有表现的机会总是会挤走青黛。

    这些都是小毛病,孟何君觉得并不影响,反倒是有些可爱,所以一直没说。

    在温清洲取出刀尖时,孟何君就已经有了猜测。

    “因为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绿枝大喊了一声:“她叫青黛,我却叫绿枝,别人一听,都以为我是洒扫丫头!”

    孟何君皱眉:“你们第一日来我身边时我问过你们,是否愿意改名。”

    那时候,绿枝说:“奴婢习惯了绿枝这个名字,若是可以,奴婢还是想叫绿枝。”

    青黛则是说:“主子想叫奴婢什么,奴婢就叫什么。”

    所以,孟何君为青黛重新取名,而绿枝则是按照她的意思,继续用绿枝这个名字。

    绿枝攥紧拳头:“那时候我才几岁?大字不识,哪里懂这么多!你就是故意的,你看不上我,故意的!”

    “放肆!”孟何君抬手扫掉了桌上的茶盏。

    “咔嚓——”

    茶盏掉到绿枝旁边破碎,茶水溅了她一身。

    可绿枝却像是疯魔了一样。

    “哈哈哈哈,青黛死了,把她手砍了都不说证据藏在哪儿,那我就只好杀了她。

    她不是说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吗?

    现在,谁也不知道证据在哪儿!我死了,忠义侯一家也和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