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杯子再回到床前时,傅辞与已经把床头灯打开了,房间里顿时充斥着昏黄的光线。
看见她过来,他眉眼还有些难受地紧锁着,慢悠悠地撑着身体坐起来。
垂坠在额前的细碎黑发凌乱得不成样子,身上洁白柔软的被子随着动作滑下,露出一片赤着的上身。
肌理分明,肩宽腰窄,透着力量感,却不夸张。
比上次只露出一半腹肌更有视觉冲击。
他睡觉怎么,不穿衣服啊……
夏知茶握着杯子的手险些握不紧,目光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放。
傅辞与根本没有意识到,低着头单手扶额,正缓解坐起来的晕眩感。
夏知茶喉咙发干,吞咽了一下,别过眼,把杯子放在了桌上,留下一句“我先出去了”,便飞快跑出了门。
听见卧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傅辞与耷拉着的眼皮疑惑地动了动,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上衣。
只愣了一会儿,他唇角慢条斯理地勾了勾,神色如常地拉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像是被取悦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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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茶在客厅坐了会儿,看见傅辞与握着热水杯走出了房间,眉眼还透着恹恹的苍白。
衣服还有点皱,显得他整个人带着一点慵懒的居家感。
“你不再休息一下吗?”夏知茶想起刚才指尖吓人的温度,忍不住担忧地问。
“清醒了,没那么难受。”傅辞与坐她旁边,长腿屈着,倾身去拿茶几上的单子,“有点饿,你吃什么?”
是客房服务的菜单。
夏知茶这会儿没什么胃口,说:“你点吧。”
“行。”傅辞与对着菜单,在手机上摆弄了一会儿。
夏知茶侧过头,这才注意到,他还戴着她送的那对耳钉。
傅辞与稍一偏头,银色的耳钉便随着光线反射着冷光。
夏知茶很少见到能把耳钉戴得好看的男生,没有娘气,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感觉,配上眼睑微垂时淡漠的眉眼,只有三分痞冷厌世。
那种散漫的感觉最是招人。
每次看他,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再心动一次。
点好餐,傅辞与身子向后一靠,大约是退烧药开始起效,他身子放松,开始有些困倦,有一搭没一搭跟夏知茶聊天。
“今天没点名吧?”
“嗯。”
“挺好。”
他觑一眼夏知茶:“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夏知茶默了默,最后还是问出了压在心里的疑惑:“你昨天不是……回家了吗?”
怎么又住酒店来了。
“啊。”傅辞与神色淡淡地解释,“晚上又被人拉出去喝酒,懒得回,顺便就住在附近的酒店了。”
“……”
夏知茶没来由地轻舒一口气。
傅辞与眸光微微流转,眉尾微扬,“怎么,以为我在外面跟女人鬼混一晚上,给自己玩儿发烧了?”
茶几上放着昨天丢这儿的烟盒,他伸手去拿,沙哑的嗓音拖腔带调的,“要真这么想,可就没良心了啊。”
“……不是的。”夏知茶找不到插话的时机,头埋得低了些,“我知道你是因为把外套给了我,淋了雨……”
见小姑娘内疚得要哭了,傅辞与缓慢收了玩笑的语气:“开玩笑的,知道你没那么想。”
他说着,从烟盒里拿了支烟出来,正要叼嘴里。
这还是夏知茶第一次见他抽烟,薄唇微微抿着,低头在衣兜里摸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