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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坐着看春晚的人从四个变成了五个。

    张红英和常春玉都没想到夏知茶居然不声不响就谈了恋爱,对方这么帅一小伙,礼貌又谦逊,不过相处了一会儿,夫妻俩就已经亲亲热热喊起人“小与”。

    “小与今年几岁啊?”

    “哪里的人啊?”

    “和知知一个学校啊,那多方便!”

    两人时不时问着傅辞与问题,傅辞与耐心地一句一句回答。

    只有常明岁淡定地抱臂坐在一旁,冲夏知茶露出一个胜利的笑:“我就说吧,你俩迟早在一起!”

    夏知茶笑了笑,压下眼底几分担忧的情绪。

    刚才一瞬间的情绪冲掉了太多其他的思绪,直到现在稍微静下来了一点,三个月的期限再一次压在了心头。

    还有两天。

    她甚至开始有些害怕,傅辞与来找她,会不会是来和她说分手的。

    心里压着事,看春晚的时候,夏知茶总在时不时地出神。

    傅辞与被张红英盛情邀请,此时正饶有兴致地帮着包饺子,侧头瞥见小姑娘心神不宁的神色,挑了挑眉,伸手把指尖沾的面粉往她脸上抹了一点,“在担心什么?”

    “……没。”

    家里人都在,夏知茶不好说出来,冲他弯弯眸。

    等到饺子包完,冻进冰箱里,常明岁看了眼时间,突然提议:“都十一点了,我们要不要下楼去放个炮?”

    “哟,之前不是还嫌外面吵吗?这会儿主动扰民了?”张红英有点意外。

    “这不有姐夫在吗?”常明岁乐呵呵的,“京城那边不让放烟花,这不得好好招待一下?你说是吧姐夫?”

    傅辞与似乎对这个称呼颇为受用,颔首:“是挺想。”

    “那行,”张红英指挥常春玉去拿车钥匙,“我们去江边放。”

    家里的车是一辆面包车,后面放了一箱各式各样的鞭炮烟花。

    车停在江边,这会儿石子滩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来放炮玩儿的。

    常明岁一过去就碰见了他几个高中同学,一起聚着去了别处。

    夏知茶其实有些不太敢放那种比较危险的鞭炮,于是只拿了一把仙女棒,又从车上拿了打火机。

    再出来时,左右都没能再找到傅辞与的人。

    看见夏知茶在四处张望,张红英便知是在找傅辞与,给她指了指路:“小与刚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他家人的,然后往那边去了。”

    ……他的家人?

    夏知茶心头一紧,脚步加快,顺着那个方向寻了过去。

    越往远处走,人越少。

    黑灯瞎火,石子滩上杂草遍布。

    夏知茶小心翼翼地踩过去,看见了远处一棵枯树边,那道倚靠着的身影。

    在远处热闹烟火的衬托下,显出几分孤寂。

    夏知茶走近了,想出声唤,却听傅辞与冷笑一声,对着手机那头,语调冷戾又轻蔑——

    “我去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他眼神沉下来,凉凉的,嘲讽又残忍地笑了下。

    “放心,如果真是我干的,那杂种应该早就不在你老婆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