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的样子,“升叔,我怕是不能和你回去了。

    祖母这会儿必是紧盯着家里呢,我左思右想这当口不能回去,所以我……我和那东家定了五年的契,要去河西给他管着那边的买卖铺子,干满了五年才能……回去。”

    冯升他真的被惊到了,“这可使不得,六小姐可是贵家女,哪能和商贾为伍,先前不过是六小姐落难时不得以而为之,那东家倒是敢想,等我去找他分说分说,他自然就知道不该了。”

    冯妙嫦只好半真半假的接着说,“怕是不成,我已拿了人家五千两银子的本儿了,已都进了货拉到河西了,如今就等我去了给生意摊子支开呢。

    契书上也写得分明,我若要毁契,得连本带利赔人一万两银子呢!”

    冯升再次瞪圆了眼,不说一万两,就是五千两三房也拿不出啊!

    待要不信,看到这一院子的货和人,可不是小商贾的手笔。

    尤其那个玄八,可不是有钱就能请来的。

    大的商贾背后哪个没靠山,随手就能拿出五千两的,背后会是啥人呢?

    他就起了疑,做这么大买卖的人哪寻不来好掌柜的,偏找到了冯妙嫦这里。

    不会是别有所图的吧?

    “六小姐,你的事那东家不知道吧?”

    冯妙嫦暗暗叫苦,果然冯升这里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好的。

    “升叔我知道轻重,只和东家说我是商贾之妇,新丧了郎君又不容于婆家,只能边做些小买卖攒银钱边寻落脚处。”

    见她提起裴三郎来语气平淡,还直接给人说死了,冯升本就恨坏了裴家,这会儿听着还挺解气。

    “死了郎君这个说法好,往后就这么说。”

    不过这会儿不是多说这个的时候,冯升问道,“那东家现在哪里?老奴还是去见见罢,撂了六小姐在这,老奴回去也没法和三老爷交代。”

    “升叔你去见人,人家走南闯北啥没念过,咱家什么路数扫眼人就瞧出来了。

    再者契书上白纸黑字都写明了,升叔你去,咱该赔的银子人也不会给抹去。

    五年说长也不长的,正好我也想多赚些银子,

    父亲那里我会写信说清楚,他一向疼我,会应我的,升叔你也由着我吧!”

    冯升一时决定不下,这事儿确不好让人知晓冯家,那许多银子更赔不起,可就留下冯妙嫦在这么荒僻的地方抛头露面做生意,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哪有贵家女如此的?

    忽听得院子里有人进来,跟着有人扬高了音道,“人呐?都哪去了?七爷来了!”

    冯妙嫦只觉天要亡她,她这儿刚说松了冯升呢,七爷咋就来了。

    话刚落,两道人影已到了厅前,打头的正是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