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岭大力拍着大腿,“冯娘子果然痛快,我就愿意和你这样有话直说的打交道。”

    他又道,“既是自己人了,我也不和冯娘子来虚的,裴家树大根深,裴尚书更是不好相与,想找裴家的麻烦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事儿关系重大,我也不敢胡乱应下,待我问过七爷再回冯娘子。”

    冯妙嫦点头,“这是自然,我都等得。”

    待关了车门,也不管西岭能不能听到,忍冬两个就问起来,“小姐,我们不找三老爷去了,真要去那个河西?”

    “嗯,不把这事儿弄清楚,我做不到安稳度日。”

    虽是怒意上头下的冲动决定,可这会儿冯妙嫦却一点不后悔,反而更坚定了。

    她自来就是个犟的,一旦认定了的事儿,就是撞了南墙也要着凿了墙接着死磕。

    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能放过!

    哪怕和杀人越货的江湖草莽为伍!

    傍晚到了原安府治所兆城,找了客栈住下。

    冯妙嫦主仆三人照常去弄晚饭,西岭去跟七爷详细说了冯妙嫦相谈的内容。

    七爷虽早料到冯妙嫦会做此选择,却没想到她会当场就有此决断。

    “倒是比男子还有些魄力。”

    后面他没再说什么,等饭得了,如常用了膳,他才吩咐西岭,“去请冯娘子来,就说我请她喝茶。”

    西岭应了声,迈着碎步快步去了。

    听说七爷要见她,冯妙嫦交代忍冬去前头找掌柜的进明日卖的货,她带着茯苓跟着西岭往厅房去了。

    待到门口,西岭止住茯苓,“我们七爷这会儿不喜人打扰。”

    冯妙嫦示意茯苓留在外头,几个深呼吸后,默念着“我是和离的妇人怕个甚”,昂首挺胸着进了厅房。

    几案上的注子里有煎好的热茶,七爷提起倒了两茶瓯,伸手请冯妙嫦坐了。

    “冯娘子尝下我煮茶的手艺如何。”

    冯妙嫦直手直脚地坐下,端起茶瓯抿了一口。

    轻声道,“好茶!”

    并没有介意她的敷衍,七爷这回很好说话。

    “茶不好喝,不过这是我第一回煮茶,也算难得。”

    他也不用冯妙嫦回答,“冯娘子,钝刀子割肉最折磨人,找裴家也如此,来痛快的岂不便宜了他们,一点一点找回来,让他们从此再没了舒心日子,如何?

    说起来,冯娘子的父亲还只是六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