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帕子包住的蝴蝶金簪。

    说实话,她都快忘了这个簪子了,想不到怀七还留着,如今还要拿走。

    “小姐所赐,不能损在火海。”男人声音一板一眼又认真。

    当烧焦的黑色碎屑随风吹进院落时,陶锦与怀七终于进入密道,她俩来的最迟,前面那批人一个个跑的飞快,昏暗逼仄的密道内只剩二人。

    怀七摸出火折子,将密道内还能用的长明灯点燃,借着忽明忽暗的烛火,陶锦视线忽而定格在男人面上。

    指腹抚过那几滴凝固血痕,她疑道:“你受伤了?”

    怀七这才意识到小姐指的是什么,他没有受伤,那是白日杀人时不小心迸溅到脸上的血,本想回来后收拾干净再去见郡主,谁料突生变故,他也未来得及清理。

    陶锦听他说完,顿了片刻,“又去外府执行任务,我不是说了,以后你只做我的贴身暗卫。”

    男人没有狡辩,只是跪下道歉,“属下知错。”

    见他如此,陶锦起了逗弄的心思,勾起男人下颚,指腹按住他柔软的唇,佯装不悦道:“上次的账我还没同你算呢。”

    听见这话,怀七脑中飞快略过近日种种,却实在没想起小姐指的是什么,他又惹了小姐不悦吗。

    “小姐指的是?”怀七忍不住开口。

    陶锦指尖还压着他的唇,男人开口时,湿/热口壁不可避免擦过,她索性又往内探了探。

    怀七不解她的举动,但习惯性张开嘴巴,半分不抗拒。

    指压在男人舌上,她道:“想起来了吗。”

    那十三个一夜没了舌头的人,她当初没问过,怀七也未主动与她说。

    已经是第二次,小狗又背着她偷摸做事,该给些教训了。

    指甲缓慢划过柔软的舌,男人似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很显然他也想起来了。

    陶锦收回作弄的手,想听听他要怎么解释。

    怀七终于能闭上嘴,喉结滚动,声音莫名低哑,“他们收了梁栎的钱,搬弄郡主是非,死了也不足惜。”

    何况只是少条舌头。

    陶锦轻笑,揪住怀七的殷红舌尖,扯了扯,见男人被迫伸出舌头,她忽而将人往自己身前一拽,怀七始料不及,只得狼狈呜咽一声,膝行跟随她的脚步。

    抬起头时,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凝着她,依旧平静似湖水。

    不得不说,暗卫确实擅长隐匿,陶锦除了在床上时见过几次他外泄情绪,大部分时候,他都像个没有情感的冰冷物件,陶锦甚至梦见过他是匕首成精。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男人合不上的唇,还有唇角流淌的晶莹,陶锦只想给他套个毛绒狼耳、电动尾巴,最好还有一个带牵引绳的项圈。

    她收紧锁链,男人只能跟随她的牵引爬行。

    真的好涩情。

    看起来还有点无辜。

    轻浅呼吸打在她指上,见陶锦迟迟未动,怀七眼底升起丝困惑,主动询问。

    “小姐想割掉属下舌头吗?”

    他说的含糊不清,可陶锦还是听懂了,她目光扫向男人腰间,不过两息,那把匕首便到她手上。

    她扔掉刀鞘,寒刃冰冷贴在舌上时,怀七视线都未移一瞬。

    陶锦眯起眼睛,作势欲割,“真不怕我手滑吗。”

    怀七没有回答,可是神情明晃晃的告诉她。

    他不怕。就算真的割掉舌头,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因为,他是她的暗卫。

    其实哑巴也挺香的,发不出声音,就算欺负狠了,也只能听见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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