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比量几下。

    全新的烙铁被淋上墨汁,随后放进炭盆里,碳火烤的很快,隔一臂远仍能感受到那滚烫温度。

    灼热逼近胸口,陶锦忽而停住,“不怕我给你留个很丑的疤吗?”

    怀七动也未动,胸膛顺着呼吸起伏,小麦色的肌肤已被热气烫红,他平静道:“属下性命都是主人的,何况这幅躯体,主人想如何都可以。”

    怪会说话的。

    陶锦勾起唇角,严苛按照教科书的步骤操作,一点也未手下留情。烙铁移开后,便立刻往血肉模糊的伤口厚涂药膏,确保不会感染与破坏烙纹美观性。

    她才不要很丑的烙印小狗。

    药膏不止痛,两次凌虐烙刑,绕是一个暗卫也有些承受艰难。男人咬紧牙关,可口中仍泄出痛哼,肌肉绷紧,脖颈与小腹青筋暴起,汗水几乎覆盖了整个胸膛,汗津津的,鬓角碎发也打湿黏在脸侧。

    总的来说,很有凌辱过的感觉。

    陶锦忍不住勾起男人下颚,在那颗她很喜欢的殷红小痣上落下一吻,又觉得不够,俯身亲了一口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吻怀七,见男人愣愣僵住,陶锦扼住他滚动的喉结,抬手扯下他的发带。

    “很漂亮的。”

    无论是烙印,还是刚才那一幕。

    怀七轻笑,黑眸含着水雾,汗水顺着鼻梁滚落,“谢主人赏赐,属下很喜欢。”

    陶锦眨了眨眼,总觉得有些眼花。

    怀七绝大多数是没有表情的,包括在床上,她只能从男人眸中判断情绪。

    但是刚才,他居然笑了一下,很浅的笑意,消失的也很快。

    她奇道,“再笑一下。”

    怀七默了几瞬,顺从地扯起嘴角,与方才不同,笑容有些小心翼翼。没有冷脸看着顺眼,像是被强迫陪笑。

    陶锦没嫌弃,她抬膝压在怀七大腿上,揪着男人的发垂头与他接吻,直到男人的唇被她咬破,血色晕开淡色的唇。

    怀七心跳很快,吻技青涩又紧张。

    他没有舍得阖眸,余生回想起,好像他一生的苦难,都可以被这个吻化解。

    陶锦退开时,看着怀七唇侧的细缕鲜血,还有眸底未来得及藏起的隐忍爱意,微微勾唇。

    药膏涂了整整半月,结痂才消退。

    两处烙印,一处心口,一处腿根。

    心口是枚绯色蝴蝶振翅的图案,拳头大小,陶锦将手贴上去,感受着男人蓬勃有力的心跳,透过振翅欲飞的蝴蝶,传到她的掌心。

    而腿根那处烙纹,则是墨色的'犬'字。

    陶锦指腹摩挲,安静欣赏自己的作品。

    她的小狗。从此以后,他的心脏只为她跳动,躯体也只为她打开。

    *

    春去秋来,梁栎依拖着不肯将婚约解除,陶锦有些疑惑,有这些时间,比起一个无权无势的荆王府,他应能在京中抱一颗更大的树做靠山。

    但她将想法说出时,梁栎面上总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悲伤,也似在后悔。

    小云端来糕点,看着檐下落雨,忍不住道:“小姐,梁公子还在外面站着呢。”

    陶锦放下手中软璎珞,看向雨幕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不管梁栎是否真心,他的表面功夫做的很足,至少她院里的人都觉得梁栎对她情根深种。

    她垂眸,将最后一块蓝玉衔接好,这才放进盒里。

    “走吧。”她起身道。

    怀七拿起盒子,熟稔的替小姐撑起伞。

    细雨缠绵,与梁栎擦肩而时,男人轻唤,“阿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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