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害怕与心虚。

    她能得到顾云琛,靠的是春夏的身子,若是这件事被发现,她一定下场十分凄惨。

    不行,这春夏,不能留了。

    心中做下决定,秦安玉面色不显,她站在顾云琛的身边,故意偏着身子,虚靠在顾云琛身前,实则没敢挨到对方分毫:“表哥,这丫鬟是我带来的粗使丫鬟,她总是笨手笨脚的,她是做错了什么事,惹恼了你吗?李嬷嬷,去,将她拉下去,好好整治整治。”

    春夏望着那看似亲密靠在一起的一双男女,心中不知为何,有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似是失落,又似是果然如此的释怀。

    春夏垂下头,咬着唇心想:看样子,三少爷已然要和小姐成婚了。

    幸好,她先前没有冲动,没有试图攀高枝。

    她一个婢女,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表兄妹之间的深厚感情。

    春夏低着头不说话,李嬷嬷很快上前,一把扯住她,就要将她拉走。

    春夏没有试图反抗,十分顺从地便要跟着李嬷嬷下去。

    顾云琛微微蹙眉,目光淡淡落在春夏身上,她此刻正低着头,从他的视角看去,只能看见她的黑色长发,以及后颈。

    那脖颈,纤细、白皙、脆弱,好像一折便会断掉。

    顾云琛看了几秒,莫名想起了昨夜那昂着脖颈,靠在他怀里低吟的女子。

    他骤然收回了视线,目光扫向秦安玉。

    罢了,看在她是秦安玉的丫鬟的份上。

    半晌,在春夏要被带走的前一刻,顾云琛忽而开口道:“她并未做错事。”

    原本粗鲁拉着春夏的李嬷嬷动作一顿,小心看过去,试图揣摩顾云琛的意思。

    “让她下去做事吧。”顾云琛淡声吩咐道。

    春夏松了一口气,行了礼便想要退下。

    秦安玉心里却十分不舒服,只觉得顾云琛似乎在帮着春夏说话,恨得她咬碎了一口银牙。

    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得劲,秦安玉眯着眼,故意说道:“既如此,那你就留下收拾一下客房,昨夜我和表哥宿于此处,弄脏了床和榻,你好好清理一番。”

    原本留下春夏守夜,就是为了让春夏看到自己和表哥相亲相爱,为此,她还故意弄乱了床,以表示他们后半夜的亲密。

    可是,表哥竟然帮着这贱婢说话……

    那就让这贱婢误会,再拖着被玩弄过的身体,去替她收拾床榻吧。

    床和榻?

    春夏闻言,神色一僵。

    昨夜,三少爷一直将她按在窗边的榻上,并未去床上。

    难道,他们后半夜还?

    上半夜和她,连洗都没有洗,后半夜又和秦安玉……

    春夏心中顿感膈应,她面色苍白,抿了抿唇,最后应道:“是。”

    ……

    顾云琛和秦安玉离开了,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春夏将地上歪倒的水桶扶起来,才抬脚走进屋子。

    一进屋内,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往床上看了过去。

    只见床幔散乱,被子揉成一团,而没被盖住的床单上,还有一些已经干了的水痕。

    真的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