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派,即日起监察协理交城失马重案,官众倾力配合,则有罪不咎,阻挠抗逆视为欺君罔上,一律从重惩处。”

    旨意读罢,堂中人人惊异。所谓“黜陟使”,乃贞观年间先帝初设,封朝中心腹大员巡察各地,自先帝崩逝以来,此职已多年不曾复用,如今再封,竟是封了这么个八品小官?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可宣旨人的身份,却又叫他们不得不信了。

    慧清雪白衮金边的僧衣上隐约以银线暗绣白鹤,但凡是对朝野传闻熟知一些,不必亲眼见过,也猜得到这是白鹤寺的高僧。除了白鹤寺,天下有哪一间寺庙会违背佛理给和尚穿如此圣贵的僧衣,又有哪间寺庙的和尚能奉旨为使?

    而白鹤寺僧人的出现,本身就代表着天后对此事的看重。

    苏令瑜站在堂中,神色不变,长揖接旨。

    完了。张天忠如遭雷击。完了!

    接下来的事,却也由不得他了。苏令瑜当夜脱去罪身,下令封锁交城,将凶徒画具肖像悬赏张贴,严查此人行踪。与此同时,交城马场掀起了更大的浪头,苏令瑜将处理军马草料的人全数拿下,亲自逐一提审。

    此后数日,叶三和陈皮也相继回来了。交城形势天翻地覆,让他俩头晕目眩。

    天底下真能有这种事?

    苏令瑜已完全沉浸在公务里,完全把叶陈两个抛到了脑后,她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也没吃饭,连续提审了十一个人,亲自整理供述,基本可以锁定投毒疑犯,可是,这个人不见了。

    她把案卷放下去,蜷了蜷酸胀的十指,脸色有几分阴沉。

    “再找。”

    有人劝道:“您先休息一会儿吧,手下人自然会找的。”

    她却似没听见一般,把喝空了的茶碗推开,里面的茶根浓稠到发乌,“添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