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程,也至多不过三日就能赶到。苏令瑜琢磨着路程,今日歇一宿,左不过明日晌午就能到交城了。利用这一路上的空闲,她已将失马案的报案文书熟记于心,今夜只要再琢磨琢磨个中细节,明日应该就能顺利应对。

    这一路上没有短程官驿,薄暮时分,一行三人在民店落脚。苏令瑜下马抖了抖袍子上的黄尘,把马交给店家牵去喂草。叶三把马缰递给店家前先摸了摸他那匹马的马鬃,感叹道:“不愧是军马,骑着真稳当,跑得又快还听话,比驴子好多咧,在刺史衙门办差真好!”

    陈皮冷笑:“天天抄你那文书,就给你个马骑也不是送你,还真好,可把你给贱得。”

    他二人又你一言我一语掐巴起来,苏令瑜却敏锐地从叶三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件事,她在两人吵嘴之余插了一句问:“我们的马也是军马吗?”

    “是啊!虽然也不完全是。”

    提及这些衙门里的章程,可就到了叶三的天下,他立时滔滔不绝地给苏令瑜解释起来,

    “朝廷用的军马,有一大半儿是交城进贡的,但交城每年驯那么多马,总有几十上百匹的临到了了发现不合格,像是个子不够、肉长得不结实、驯不好或者受了伤什么的,那就索性退下来给官廨用。其他地方的廨院未必有,但我们晋阳是并州治所,大小官廨但凡是要用马的地方,用的都是交城退下来的军马,咱们刺史府用的更是好中好,比方说参军你那匹马,它要是个头再高上那么一点点儿,肯定就是今年进贡的军马了。”

    原来如此。

    苏令瑜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看自己那匹马,店家还没有牵走。骨重肉厚,皮毛水亮,一路上也确实是稳健敏捷,十分有军马的样子。

    她又回忆一番路上这三匹马的表现,她的马术也不过是堪堪学会,识马更是不多,不能判断这三匹马的素质是否算得上乘,但这两天的时间,她从没见马受惊过。

    如果刺史府的马在这样长途奔波的路上都不会受惊,那么更加训练有素的合格军马如何会在牧放的路上受惊离群呢?

    她掩在袖下的手指又无意识地拈了一下。

    或许这桩案子并不需要她多动手脚,本身就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