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姓李的阉人,将将军府的家眷安置好。若您醒来了,我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们离开。”

    景止戈默然片刻,反问道:“那你们自己的家人呢?”

    “你们各自的家族在盛京也算有头有脸,放我走,你们家族必遭牵连。”

    他们这四个,家族不算鼎盛,但也是五六品官员之子。能在盛京站稳脚跟,颇为不易。

    “自古忠义两难全,我等可以自刎谢罪,或者作出被劫杀的假象。这样一来,自然不会连累家人。”

    江幸幸有些震惊。

    坐在龙椅上的昏君以为押解官兵的亲属都在盛京,他们肯定会忠心不二。可实际上,这四个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就是属于古人的忠义之情吗?

    或者说,这是独属于定安将军府的荣耀!

    哪怕叛国的脏水泼在头上,也仍有忠义之士坚定不移地相信他们,甚至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门内,景止戈没有答应。

    只是语气很欣慰:“盛京男儿,有此等风骨,大兆幸事!”

    “将军府历代护佑百姓,总不能到了我这代,还反过来需要别人护佑将军府。”

    “小将军……”陈大等人不约而同想要继续劝说景止戈。

    景止戈态度却十分坚决。

    将军府就算已经穷途末路,也绝不愿拖忠义之人下水,只为自己脱身。

    有一说一,江幸幸开始恨铁不成钢了!

    简直迂腐!

    皇帝都已经打算当昏君了,姓景的竟然还这么愚忠。

    有逃跑的机会不抓住,还搁那儿假清高。

    假装刚到门口,江幸幸敲了敲门。

    景止戈的房门打开,四位官兵统一都是冷面寒霜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刚才愿以命相护景止戈。

    江幸幸将枣糕给了陈大,让他们兄弟几个分一分。

    等房间里只剩下她跟景止戈……

    江幸幸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周峰泰打算给定安将军府泼脏水的事告诉景止戈一声。

    毕竟说到底,她才是这个家的外人,如果不是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她懒得操那么多心!

    景止戈现如今是将军府仅存的顶梁柱,他有必要撑起来!

    但事关李解语……

    话到嘴边,江幸幸又憋回去了。

    毕竟李解语的隐私事情,不好从她嘴里说出来啊,否则这跟背后蛐蛐别人有什么区别?

    “不是说有件大事要跟我讲?”景止戈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江幸幸的下文。

    江幸幸:“你再等等,这件事我不好讲,我让当事人亲口跟你说。”

    说完,她转身去找李解语。

    李解语抱着景宝款款而来,深吸一口气,“六弟妹,不如将祖母也一并请来吧。

    与其从别人嘴里以骤然听说,不如我自己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