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次她实在是饿得急了,偷了个懒汉的半个馒头。

    但却不知,那懒汉是北面来的难民。饥荒之下,为了一粒米,人人都能挣得头破血流。

    不出意外,吃了半个馒头,被抓到时就挨了一顿打。头顶被懒汉的婆娘用木棍打了个大坑,据说流了满头是血。

    这些还是听别人说的。傅优只记得,头顶上的那道疤给她带了不小的伤。导致在修真界里的那个“她”头顶摸起来都会有一道凹凸不平的痕迹。

    想到这里,她将手摸向头顶。

    发缝间是光滑的,什么也没有。

    “师父,您说,如果这两个世界里的我都是我,那其中一个世界的我要是真死了,那另一个世界的我,会是什么样?”

    老妇人将缠好的纱布收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你说的这些啊,老婆子也不懂,活了这些年,也没见过什么能腾云驾雾的神仙。”

    老妇人说完,佝偻着背将罐子和纱布收起来拿回里屋。傅优则是半窝在沙发上,看着老妇人慢悠悠地做着这些东西。

    “早上吃咸菜喝大米粥,你喝不喝?”

    傅优没怎么饿,但还是应了句:“喝。”

    老妇人从厨房出来时就看见傅优整个人蜷缩在破烂的小沙发上,不合身的宽大外套因为蓬松将她的脸埋得严严实实,裸露的肌肤是瘦弱的惨白。

    她双眼紧闭,似乎是已经睡着。

    老妇人将碗筷放下。见傅优既已入梦,她伸手将傅优整个人抱到了里屋。

    这一套动作下来,哪还有风烛之年老人的伛偻模样。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掺杂着人说话的声音,时大时小在耳边回荡。

    哒、哒哒——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离傅优越来越近。

    她意识逐渐回笼,用尽了全力,猛地睁开眼。

    由乌木制成的顶棚映入眼帘,离她床不远处一扇山水屏风将视野挡住了大半。这古色古香的屋子让她逐渐明白了自己现下处境。她伸右手,发现这边的她伤口也被缠上了白色的绑带。

    尝试着攥紧右手,微微刺痛感让她轻呼出声。

    一道脚步声随之响起,一个人影从山水屏风后走了进来。

    对方是名女子,年龄瞧着二十多岁左右,穿着服饰也是短款道袍。

    “你醒了,伤口还疼吗?”

    也不等傅优回话,她直接坐到傅优床边,将右手上的绑带拆了下来。

    浅绿色液体糊满的掌心下,是一圈被烧成灰黑色的皮肉,掌心之中,只剩下一道长长的血色疤痕。

    “恢复的还挺好,你这丫头皮还挺糙。”女子挑了挑眉。

    “不过中了我的火毒禁制可不是那不容易痊愈的。”

    说罢,女子二指并拢,指尖一闪,一个白色瓷瓶从她腰间飞了出来。

    她将瓷瓶扔给傅优。

    “一日二次,抹在伤口上,半月后就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