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始终居高不下,从一开始我们就绑在同一条铁轨上,只是你离火车近一些,我离火车远一些......”

    周泽愣了一下,苦笑着:“你这是偷换概念,王蕾女士。”

    “是的,这是偷换概念,相比之下,D级人员在收容所没有任何自由与尊严可言。”

    王蕾毫不避讳地点头承认,接着话锋一转道:“但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们面临的现实问题......实际上,铁轨的另一头绑着的往往不是五个人,而是整个世界......”

    她轻笑着:“哲学问题也好,社会学问题也罢,总得建立在人类社会存在的基础上才有讨论的价值不是吗?”

    周泽一时哑然。

    他很清楚,当话题从个人权益上升到关乎人类存亡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再争论下去的必要了。这样沉重的命题对于周泽这种朝不保夕的D级人员来说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这位心理咨询师小姐好像希望为他随时都有可能逝去的生命赋予一些价值,又或者只是单纯在给他一个发泄情绪的途径。

    “当然,这些话是站在异常收容所的角度阐述的......“王蕾的语调再次变得轻柔:“如果作为朋友,我会毫不犹豫地和你一起谴责他们的疯狂与扭曲。”

    “谢谢,虽然你的话听上去就像是在给我判死刑......“周泽挑挑眉,皮笑肉不笑道:“听完我都快能慷慨就义了。”

    闻言,王蕾忍俊不禁地摇摇头道:“周泽先生,很难想象你在这种处境下还保留着幽默感。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感觉你和其他的D级人员的心理状态不一样......

    我见过的绝大部分D级人员,要么表现出极度的恐惧和焦虑,要么就是完全的麻木和绝望。但你却保持着相当清晰的思考能力和情绪稳定性,这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是非常罕见的。”

    “所以你经常为D级人员做心理辅导吗?“周泽疑惑道:“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嗯......不算频繁,据我所知,部分实验对D级人员的心理状态有一定要求。”王蕾坦然回答。

    “你意思是我马上要进行相关实验了?”

    “我不能给你确切的答复,这部分信息已经不是我所能知晓的了。“王蕾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一口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困扰或是其他压力吗?”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周泽目光微闪,若有所指道:“你对我有什么建议吗?”

    “很遗憾,无论是站在哪个角度我都没办法给你提供有价值的建议......”

    王蕾轻叹一声,她注视着周泽的眼睛,半晌才继续道:“恕我直言,周泽先生,你好像对自己即将面对的现实并没有多少恐惧......这很好,真的。“

    “我只能祝福你,希望你能永远看见第二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