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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厉沉钧留了一队人在别墅,他带着其他人出去继续寻找路枝枝。
尽管他自己几乎没有合过眼,表面上也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内心的焦灼已经如岩浆一般遮蔽了他的心,时刻烧灼着他。
以他对封珩的了解,路枝枝在他手里没有生命危险。
但他担心的是封珩会苛待她,或是根本没能力照顾好她。
不管她现在是为什么会一直维持着幼崽形态,但她确确实实是一个幼崽,幼崽的免疫系统是非常脆弱的,而且被厉沉钧他们接手后,她又一直被娇养惯了。
她要怎样在恶劣的环境里生存下去?她会不会生病?
每当想到这些,厉沉钧都痛恨他自己。
......
厉沉钧的猜测不无道理。
路枝枝快饿死了。
此刻,她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烤虫子,精神受到极大的冲击。
面前的骷髅绑匪将面罩抬起四分之一,露出锋利的下颌,他的下巴上有些青色胡茬,高挺的喉结滚动,此刻正在面无表情的咀嚼一只竹节虫。
路枝枝欲哭无泪的往身旁人身上挨了挨,她的小手紧紧抓着白毛男人的衣袖,缩在他身边,声音小小的。
“你去跟他说说,不吃这些可以吗?”
封珩偏头低垂下眼睫看着她,“你害怕?”
路枝枝点头,仰着小脸与他对视,红红的眼睛盈满泪,这次是真快哭了。
“我想吃点人吃的。”
“人体里所需的蛋白质,虫子里覆盖了十二种。”
这句话的意思是,虫子就是人吃的。
但他说完看见路枝枝的眼眶里滚下一串泪,跟掉珍珠似的,啪嗒啪嗒砸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知道为什么,封珩心头闪过一丝异样,说话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变轻了几分。
“那就等他走后,我再给你找点别的吃。”
路枝枝仿佛看见了希望。
虽然对方是个变态,但不净化的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
出于欺软怕硬的本能,她立刻在骷髅男和白毛男中识别出,谁最大可能可以带她逃走。
于是她紧紧抱住封珩的胳膊,像小猫一样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肩膀。
“谢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男人对这样的亲昵不太习惯,肌肉不自觉紧绷,在察觉她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后,微微放松。
“Frank。”
他当然不可能说自己的真名。
路枝枝叫了一声,释放着可爱,小声说:“我叫路枝枝。”
封珩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另一边,坐在篝火前的封珩将最后一只虫子咀嚼完,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路枝枝疑惑的看着他,直到听见楼下车子的响动,她才真的相信,这绑匪就这么大喇喇的扔下她走了!
“他去哪了?”
“不知道。”
“Frank,既然他走了,那我们可以....”
“这里是游荒地带,夜晚会出没变异的怪物。”
“异种兽吗?”
封珩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问:“你见过异种兽?”
“见过。”她觉得告诉他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没什么。
然而封珩心里想的是:一个年龄这么小的向导,见过异种兽,说明厉沉钧已经带她上过战场了。那她一定也为他净化过。
封珩内心突然膈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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