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越发的愁苦。闫欣看着很不是滋味,便说:“瞿青很看重你,护着你。”

    邹氏点头。

    “我知道。青哥待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好。只是我的病,我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

    闫欣发现邹氏不知是因为病还是本性如此,她就像一株无依无靠的浮萍,怕瞿青知道太多,又阻止不了,只能自欺欺人。

    这样的人,多半是很多事情心知肚明,于是什么都怕,便什么都假装不知道。

    “你为何要把你弟弟的人偶绑在院子地窖里?”

    闫欣面目空白了许久。

    许久后像是想通了一般开口。

    “……因为我的病重了。在父亲亲戚家那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重。来了盛京之后,父亲看我的病不好,便送我去过一次祭天台驱邪。那人偶便是那时候带回来的。”

    “自那之后,我身体是好些了,但是神智经常会不清醒,总觉得恍惚间我弟弟他还跟我一块生活在这个宅子里,他向青哥质问为何要将我送入虎口,说祭天台的冤魂缠上了我,都怪青哥。”

    “管家说那人偶不对劲,就跟青哥说了,要将人偶烧毁。我弟弟便同我说烧了他,这世上就再也没人保我了。”

    看结果就知道瞿青没烧了人偶。

    “人偶是你绑在下面,还是瞿青?”

    “我不清楚………”邹氏摇头,“偶的事都是青哥办的。”

    迷茫,困顿,无能为力,邹氏面上五味杂陈清清楚楚摆在闫欣面前。

    这样的邹氏,和杀人之人离了十万八千里。她伸出手,第一次牵住了邹氏的手。

    柔若无骨。

    不过她口中的胞弟,是个暴戾之人。

    假如这个人不在她的臆想中存在的人,那是杀管家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这个宅子里,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

    —————

    闫欣出了西院。正在和元硕说话的尤乾陵回头,朝她招呼。

    闫欣走过去。

    他便直接问:“问出什么了?”

    闫欣将越兰舟这个名字说出来,随后问:“邹氏说越家那位小姐有过孩子,是个儿子。当年和邹氏一起被送到邹大人的叔伯家寄养。”

    她犹豫了一会,忽然问:“锦衣卫能查出来越家小姐和谁生子吗?”

    尤乾陵给元硕递了个眼神。

    有锦衣卫过来给尤乾陵传话,尤乾陵扫了一眼闫欣,说:“你去中堂呆一会。等我消息。”

    尤乾陵说完就走。

    闫欣猜测大概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事,便识趣地往中堂去了。

    他总觉得这个越兰舟不管是藏在这个宅子底下的鬼魂还是活人,人多半就是他杀的。

    可是人藏在哪里?

    瞿家宅子真的不大。

    她脚程快一点,一盏茶的功夫能在宅子里走三圈。锦衣卫在这里已经快三天了,死了三人,凶手半点影子都没捉到?

    不可能。

    宅子里除了锦衣卫之外,没几个活人。

    闫欣一时间脑海中闪现了瞿家兄妹二人,屈连,邹氏主仆,以及地窖中锁着的那具人偶。

    凶手,毫无疑问,就在这几个人里面。

    瞿艾看她一脸肃穆进来,不安地看了一眼屈连。屈连到底见得比较多,上来给闫欣摆了椅子,招呼瞿艾端茶,问:“姑娘,我听到西院那边动静很大,可是找到凶手了?”

    闫欣摇头,她顿了下,转头问瞿艾。

    “越家现在可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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