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豚,胭脂和长生都停在井亭,他们的父亲九指虽然有八百钱月例,可是母亲常年多病,所以他们两家连像样的竹马都买不起,用扫帚和马鞭代替,没得钱买零嘴吃。

    如意回头朝着仨人招手,“快来呀,一起搬大西瓜,泡在井水里凉透了吃,可甜了!”

    于是五人一起笑呵呵的,说着“同去同去”,孩子们的快乐是如此简单纯粹。

    到了夜里,鹅姐难得在家里过夜,吉祥依然睡在如意家。

    鹅姐夫早早的把自己洗剥干净了,拉着鹅姐吹灯上坑。

    鹅姐一把推开,“滚一边去,要是怀了孕,大了肚子,怎么伺候三少爷?我的差事就丢了。”

    鹅姐夫说道:“等生下来,孩子交给如意娘拉扯,你再回去当差。”

    鹅姐说道:“二门里头,一个萝卜一个坑,出去了就很难再回去,多少人挤破头想当少爷房里的管事嬷嬷。”

    “去年少爷另一个奶娘春秀回家,一个没忍住,怀上了,花姨娘给她重赏回家安胎,你看春秀生了孩子之后回去了没有?我现在只想搞钱奔前程,其他都不想了。”

    “可是我想啊。”鹅姐夫拿出一个大碗给鹅姐看,“羊肠鱼鳔我都泡发好了,你若担心出意外,我就戴两个。”

    鹅姐三十岁,身体丰壮,一点想头都没得,那是假话。

    鹅姐竖起三根手指,“戴仨。”

    鹅姐夫大喜,扑倒了鹅姐,“就是戴十个也成。”

    可惜,才戴好第一个,兴致勃勃的夫妻就听见敲门声。

    “鹅姐,鹅姐夫,睡了吗?”

    是如意娘的声音。

    鹅姐夫赶紧把东西藏在炕头柜子里,鹅姐说道:“没……还没睡。”

    真的没睡。

    开了门,门口站着如意娘和吉祥,吉祥抱着自己的枕头,如意娘抱着一床被子,说道:“这孩子突然说,要回家睡,我说明天吧,他不肯,我就带他来了。”

    如意娘一直把孩子们放在首位,只要孩子的要求不过分,她都会尽量满足。

    自家孩子肯回家睡,夫妻当然愿意,鹅姐接过被子,把吉祥安顿在炕中间睡下,只是夫妻这晚是不可能睡了。

    次日,孩子们再玩过家家,吉祥第一个跑到井亭踢了轿门。

    跑在后面的黒豚和长生都叫道:“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啊!”

    吉祥笑道:“我昨儿起就回去睡了,不是亲姐弟,怎么踢不得轿门?”吉祥回家睡,饭还是跟着如意一家吃。

    孩子们在井亭玩耍,只可惜美好的童年都是短暂的,斗转星移,三年过去,过家家这种幼稚游戏已经不玩了。

    八岁的吉祥,黒豚,七岁的长生都在四泉巷里练武,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护院的孩子将来八成都是要当护院的。

    如意和胭脂坐在井亭里学着针线活,这里光线好,不伤眼睛。

    如意把自己的活计给胭脂瞧,“你看,做的怎么样?”

    胭脂说道:“这袜子做得真好。”

    如意黑了脸,“这是袖套——哎呀,我怎么把袖筒给缝死了。”

    胭脂说道:“你看花了眼,先歇一歇,我帮你把线拆了。”

    话音刚落,空中传来绵绵不绝的钟声,好像是京城所有的寺庙一起敲钟,群鸟惊起,在空中盘旋,这是孩子们从未见过的场面,一时五人都愣住了。

    不一会,听见有人大声哭喊:“皇上驾崩!皇上驾崩!”

    大明皇帝驾崩,京城各寺庙庵堂等皆要撞钟三万下,钟声日夜不绝,以示哀悼。

    弘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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