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琰抱臂:“你倒挺会说。”

    “小的这是说实话。”姜管家殷切道:“我们老爷还说了,若是祁大人不嫌弃,往后姜家的茶坊敞开门欢迎大人去吃茶。大人初来建安,有需要使唤的地方,我们姜家也愿效犬马之劳。”

    祁瑾序淡淡勾了勾唇,目光从名砚上收回,“嗯”了声。

    须臾,见这管家踌躇未离去,他问:“你们老爷还有事?”

    “呃......是这样。”姜管家道:“我们老爷遣小的来问问大人,上次有桩关于单家作坊卖霉茶的案子,其中有些误会,那状告的妇人是姜家远房亲戚,可否将那妇人先放回家去?”

    这话说出来,众人心照不宣,但祁瑾序给面子地没拆穿。

    “这种小事罢了,姜老爷既然提了,本官自然会卖姜家一个人情。”

    “哎哎哎,多谢祁大人。”

    “不过,”祁瑾序话锋一转:“人可以放,但案子恐怕还不能结。”

    “诶?”

    “你回去跟你家老爷说,这是本官上任后接的第一桩案子,当然得像模像样查一翻。至于其他的,让他尽管放心就是。”

    姜管家一听,明白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祁大人估计是想利用这桩案子烧一把火做做样子给建安百姓看。

    如此一想,他放下心来,恭敬地退出屋子。

    没多久,祁瑾序收了公文,施施然起身。

    “哥,做什么去?”蔺琰忙问。

    “当然是去查案。”他道:“上回你说城南有许多黑作坊,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去会会。”

    .

    姜管家去茶盐司送名砚虽低调,但单云华还是得到了消息。

    她唇角溢出丝轻蔑:“我的猜想果然是对的,他拖着案子不判,是想两边都捞好处。”

    单云慧坐在一旁发愁:“这可如何是好,虽说清者自清,但万一姜家后头又搞什么动作,咱们事事被动。”

    “那就化被动为主动。”单云华道。

    “你有法子?”

    思忖片刻,单云华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两手准备。那饼霉茶确实是外焙茶,只是到底从哪家作坊流出来的,得查一查。”

    “可建安的外焙茶这么多,上哪查去?”

    “是很多,但也不是没线索。我此前仔细观察过,那饼霉茶的纹路条索跟咱们家的春饼极像,而且压得紧实,可见石模工具不简单,整个建安能有这般石模工具的也就几家。不过,是人都要脸,他们平日里打着良商的旗号定然不会明目张胆做假,若我没猜错,那饼霉茶肯定是从城南黑作坊流出来的。”

    .

    傍晚,用过晚膳后,单云华作了身男子装扮,径直去了城南一带。

    建安百姓多以种茶为生,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是以一到傍晚用过晚膳后几乎家家关门闭户歇息了。单云华的马车从城西一路至城南皆安安静静,但出了鼓楼后,街道就变得热闹起来。

    尽管南城外的街巷狭小,可走在青石板铺陈的街上,几乎能看见各家院子里亮起的朦胧灯火以及热火朝天的忙活动静。偶尔,还能遇见一些扛着麻袋或推车的人。

    这些人大多是外地茶商,不知从哪摸得的消息,来这购茶。

    单云华站在岔路口观望了会,转头见不远处有个伙计正开铺门,她忖了忖,抬脚走过去。

    “小哥,向你打听件事。”她尽量压低嗓音,让自己看起来像男子。

    那伙计正在卸门板,转头,见她模样俊逸清秀,原本不耐烦的神色淡了些。

    “打听什么事?”

    单云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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