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倒是有可能,毕竟我来天丰的这一路上,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我一下子想到了宋金光,只有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而且也见过我的真面目。

    不过转念一想,陈冬梅眼中的我,是一个青涩的青年学生,不是那个在宋金光面前使出黑龙出海的白三千。

    再说了,宋金光是金门人,不远千里来天丰做一笔大买卖,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就认识陈冬梅?

    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深处在事情之中。

    所以我决定将计就计,以不变应万变。

    做了如此决定,我便放松了下来。

    这才有闲心仔细观察这间客房。

    房间很大,装修的也不错。

    落地窗上挂着两层帘子,一层是遮光的,一层是薄纱帘。

    我走到窗前,把窗帘掀开一条缝隙。

    对面林立的高楼上硕大的霓虹招牌那七彩的光,一下就照了进来。

    我左手插兜,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叼在嘴里,点燃。

    自从那晚被唐瘸子扔上货车,开始了无依无靠漂泊的生涯,这五年来,我不止一次地遭遇磨难和挫折。

    其实我不怕苦,七岁开始跟我娘学本事,我娘对我特别的严厉,吃了无数的苦。

    所以我早已产生了抗体。

    但我最怕的,是孤独。

    当我遇到一些困难的时候,遇到挫折的时候,无助的时候,就特别想身边有个人,哪怕跟我说句贴心的话,哪怕只能让我靠一靠,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妈,你到底在哪?

    花二楼说有人在天丰看到你了,你到底在哪啊?

    一股难耐的惆怅袭上心头。

    正难过,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里是酒店,走廊两侧都是客房。

    所以不管几点,有人来回走动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过这阵脚步声却不一样。

    很细微,不仔细根本听不见。

    而且步子很碎,走走停停,小心翼翼,好像是担心被人发现。

    这不正常!

    直觉告诉,十有八九是有同行。

    很快,脚步声就在我的门口停了下来。

    我眉头微微一皱,赶紧把窗子打开一条缝隙,让冷风吹进来,烟味飘出去。

    然后迅速的俯下身子,顺着墙根溜到门口,侧着身子,听着外面的动静。

    几秒钟之后,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一张卡片顺着门缝插了进来。

    果然是同行,而且他的目标,是我的房间。

    卡片轻轻地向上滑动,卡在了门锁上。

    哗啦,门锁被划开。

    用卡片开门锁,这是多少年前的手法了,现在居然还有人用。

    看来外面这同行的手艺也不咋的。

    我侧着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屋门被打开一道缝隙。一只脚,慢慢地探了进来。

    红桃九!

    肯定是她,那晚在陈冬梅家,我趴在床下,看到的就是她的这只脚。

    仍旧如那天一样,穿着一双大码的运动鞋。

    不用问,她是知道陈冬梅傍晚的时候约了我聊了一阵,又在这给我开了房间,所以趁着夜黑,来我这探探虚实。

    我暗暗地笑了,决定戏弄戏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