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完蛋了,涉案的金额足够蹲上个七八年的大牢了。

    虽然我做的是侠盗的事,取的是一个贪官的钱,自己没花,匿名捐了。

    但盗窃就是盗窃,人家可不管你是侠盗,还是小偷。

    不过我只在里面蹲了一个月,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可怜我,疏通关系把我给弄出来了。

    当时我还以为,把我弄出来的人,说不定是要我给他做什么,作为报答。

    但我想多了,那活菩萨始终没找我,更没对我提要求。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人家是谁。

    大概过了三个多小时,天亮了。

    我又困又饿,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正此时,铁门咣当的一声开了,走进来俩人。

    前面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那双旅游鞋我认识,是跟那个条子一起去陈冬梅家,并且在门口放风的。

    另外一个不用问,就是那双旧皮鞋。

    两人进门先上下打量我。然后坐在我的对面。

    皮鞋点了一支烟。

    “白三千,七三年十月生人,籍贯黑河。受教育程度小学。”

    他翻开面前的一个册子,懒洋洋地朗读。

    “父亲白胜利,80年被暗杀,母亲左青联同年举家迁移到合阳县。”

    “92年在越省入室盗窃,金额巨大被捕,被判五年。一个月后,因在狱中因表现良好,被释放。”

    我有些惊讶,眉头一皱。

    没想到我的资料,在条子这掌握得这么具体。

    虽然我自信这次进来,我是干净的,什么违法乱纪的都没做。

    但老底被人拔出来,免不了有些心虚。

    就好像好端端地走在大街上,被人冲上来扒掉了裤子。

    “呵呵,没想到,你真是继承了你爸妈的事业,当了个贼呀?”

    皮鞋嘲讽道。

    我心里未免有些生气,我爸妈都是侠盗,我虽然没干出什么大事来,但应该也算是个侠盗。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爸妈的胸怀和格局以及为国家捐的款,修的路,作出的贡献,岂是区区一个中年的老警察能评价的?

    “警官,我是做过贼,但政府已经惩罚过我了,这次我真没干啥,你们抓错人了。”

    这事我必须辩解,如果我因为做买卖偷东西被人抓了,我不觉得冤枉。

    我给我扣上一个扫黄被抓的帽子,我这辈子在同行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我还是个处男,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我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

    皮鞋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我不由得有些发呆。

    这话啥意思,他知道我们是冤枉的?

    既然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为啥还要把我带到这儿?

    我满脸狐疑,不过直觉告诉我,他们带我来这儿,应该是跟陈冬梅和王春成有关。

    毕竟这两人也是趁天黑潜入过陈冬梅家的。

    所以他们并不是什么扫黄的警察。

    想到这些,我明白了,他们扫黄是假,借机会找我是真。

    “警官,有啥事你就直说,不用费那个力气来这套。但凡是合理的范围之内,我都能答应你。”

    我抬了抬被锁在一起的双手,示意他想抽根烟。

    他起身递了一根烟给我,我用嘴巴接住,他在口袋里摸了一阵,掏出了打火机,给我把烟点燃。

    我使劲地吸了一口,略有些苦涩,可回味却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