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只默不作声地听着,任由曲氏咒骂,趁着曲氏换气的功夫,她冷不丁地看向曲氏母女的身后,幽幽道:“父亲听到了吗?这就是曲姨在背地里对女儿说出的话呢。”

    曲氏母女闻言当即变了颜色。

    两人不可置信地一转头,正看到被乔姨娘陪同在侧的白临风静静站在门槛后,已不知站了多久了。

    虽不知他们是何时而来,但他的脸色却是分外阴沉。

    白锦锦羞愤不已,一来是未曾想到自己竟会大意至此未曾发觉白临风前来,二也是未曾想到曲氏才失宠,竟接连在父亲跟前失态,今后的地位只怕是愈加不如从前。

    想到此,她也顾不得自己容貌有损,急忙上前去,跪在白临风跟前哭道:“父亲!”

    她哭的一向楚楚动人,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一般,在白皙的小脸上瞧着分外可怜,连带着脸上的疹子都凭添了几分委屈。

    她怯怯地回头看了白桑榆一眼,似是有些迟疑后才道:“锦锦替姨娘赔罪,此事全是锦锦的错,若非锦锦前些日子得罪了三姐姐,三姐姐也不会出手惩处。

    “只是若姐姐只是惩处锦锦也便认了,可锦锦也是相府的女儿,断没有伤了脸的道理,若是被旁人瞧见,锦锦便更是没脸见人了,姨娘这才气不过,来替锦锦言语两句,还望父亲不要怪罪姨娘!”

    一番话说的又漂亮又懂事,仿佛当真一心都在替白临风着想一般。

    这话一出,白临风原本阴沉的脸色都松动了些,只是一双眼还是极不满地看向了曲氏。

    他昨夜自然是歇在乔氏屋中的。

    多年未曾与乔氏相处,早忘了乔氏的好处,如今一见,只觉乔氏琴棋书画皆是精通不说,更是底蕴深厚。

    仔细想想,白老夫人到底是他的生母,即便是给他安排妾侍,也定然是挑了好的送来的。

    相比乔氏,他便愈发觉得曲氏粗俗。

    从前还以为曲氏虽张狂却小意温柔,还替他生了孩子,却没想到自从她入府后便生出了这许多的事端来。

    不但当着下人的面咒骂故身的主母,连面对着自己养大的音音竟也说的出那般刻薄难听的话!

    好好儿的白锦锦,也幸得虽是养在她身边但还是颇识大体,否则只怕是要教坏了!

    他心中对曲氏的不满几乎已到了极限,当即一巴掌打在曲氏的脸上,骂道:“贱妇!音音好歹是府中的嫡女,轮得到你一个妾对她胡言乱语?”

    曲氏被打的一愣,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