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还是走过去,敲了敲包厢门。

    “进。”宋清沉很快应声。

    我推门进去,包厢里只有宋清沉、刚才那位手下和一个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生得高大挺拔,五官线条更加分明,手中制着的人正是谷岚。

    他只抬眸扫了我一眼,便盯着在他手里不停挣扎又难以逃脱的谷岚,唇角微微翘起。

    那模样像在逗弄什么好玩的宠物。

    我和谷岚对视,她眼里的惊慌和急切快要溢出来了。

    谷岚练过功夫,等闲男人连她的身都近不了,可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就让她动弹不得。

    谁都没说话。

    宋清沉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视线却游走过我的全身。

    今天他们为了讨我欢心,让我放松警惕,确实在出门前替我精心打扮了一番。

    香云纱的白色旗袍衬得我腰身纤细,简单编制的发型配上一根玉色的簪子将婉约气质发挥到极致。

    但被一个男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打量,我隐隐有些发毛。

    就在无声的僵持之中,宋清沉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不加掩饰地嘲弄,“沈小姐,又见面了。我本以为你是沈家唯一一个聪明的,没想到是高看你了。”

    这个人感觉就是来克我的,每次见他我都要被奚落一番。

    我按下心里的不快,温声回,“宋先生,我好像没有惹到你吧?”

    他嗤笑一声,侧眸瞥向谷岚,又看向我,“在别人的地盘上都敢指使人下药,你们沈家两姐妹还真是一丘之貉。又要吊哪家的金龟婿?”

    无端被他嘲讽就算了,他还把我和沈南茵相提并论,我气不过,语气冷硬地回:“这药我没想下给别人,防身用。再说,我下不下药,与你何干,总归不是给宋先生你下药。”

    宋清沉眉毛一挑,意外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你们不会蠢到给同一个人下药两次,但这是我朋友的地方,我眼里容不下脏东西。”

    这什么意思?

    难道沈南茵曾经给宋清沉下药?

    我突然想起刚回家那天,我爸在饭桌上哭诉宋清沉参加沈家办的宴会,泼了沈南茵一身酒的事,想必就是这个缘故。

    沈南茵啊沈南茵,你作死能不能别带上我?

    眼见无力回天,我按下心中的那口郁气,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把谷岚带出去。

    “宋先生,这药我是用来自保的,没想害任何人,若是你觉得污了你朋友的地方,我向你和你朋友道歉。”我语气恳切。

    宋清沉闻言笑起来,指着制住谷岚的男人道:“你去跟他说。”

    那男人也笑起来,“清沉,道歉就不必了,我看人姑娘大约有难处,该说的也说了,别为难她了。”

    “哦,这么说你是不接受了?”

    那男人不说话了。

    我咬咬牙,走到那男人面前,鞠了个躬,“先生,对不起,我愚笨无知,冲撞了你的高雅之地,请你原谅。”

    男人大手一挥,“好说好说。”

    话音刚落,他便松了手,谷岚立刻挣脱,还不忘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不仅没恼,反而笑得痞气十足,“小辣椒,下次再来直接报我名字,我叫庄文昊,走正门,不用装成服务员。”

    我牵着谷岚,对宋清沉和庄文昊微微点头致意,“宋先生、庄先生,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手刚碰上门把,身后传来宋清沉低沉的声音,“你的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