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站在原地喘粗气,反投一个“你等着”的恶狠眼神,毛公这才走近信陵君,大声喊道:
“主君,这是为何啊!朱亥不是去刺杀秦公子成蟜了吗?怎么会背叛君呢?”
“背叛……呵。”魏无忌苦笑一声:“谈不上,你们是无忌的朋友,不是无忌的奴隶。大家合则聚,不合则散。”
被打了两巴掌的薛公感叹。
“天下间的贵族,唯有主君才愿意视我们这样卑贱的人为友。”
魏无忌拱手感谢,说了句“薛公谬赞”,将朱亥与自己说的话大略复述了一遍,讲给两位老人听。
薛公、毛公都是鄗县人士。
明大理,讲大义的声名在赵、魏两国间流传,称得上一句名人。
闻言相互对视一眼。
毛公捻着胡须沉吟。
薛公拿起酒樽,看似在手中把玩,实则是借着这个举动集中注意力,这是他多年习惯。
室中声音,唯有落寞信陵君借酒消愁的“吨吨吨”。
不知多久,“当”的一声响,薛公放下了酒樽。
“主君不能放走朱亥,他一走,主君的声名就毁了。”
邯郸,赵王宫,如意宫。
如意宫是赵王丹的寝宫。
长九尺九寸,宽七尺三寸的床榻上。
赵王丹骑坐在郭开身上,纵情驰骋。
他的儿子赵国公子偃,站在塌下,口干舌燥地念着前线将领乐乘来书。
赵王丹闻听过后,暴虐地揪起郭开长发。
“好个信陵君!寡人将鄗县给他做封地,收留他在赵国。
“他不思恩情便罢,竟还以仇报,真是欺人太甚!”
郭开脑袋剧痛,只觉头皮被带着掀起,惨痛高呼。
这加重了赵王丹暴虐情绪,扯的更为用力,如拉马嘴缰绳。
宫外。
年老,听不得靡靡之音的平阳君赵豹终于等到宦官叫自己进去。
刚一进去,宫内的低气压就让他眉头一皱。
[伪装燕人刺杀,乐乘这点事都办不好吗?]
老人自赵偃手中拿起竹简,展开,仔细读过。
脸色沉凝,眉头更深,怒道:
“魏国不出兵,魏无忌还要阻拦我们与秦国求援,真真不为人子!”
盛怒中的赵王丹只穿着一件宽松长袍,坐在椅子上,猛灌了一口酒。
怒目横扫,落在恭立的儿子赵偃身上。
在那场封秦国竖子为相邦的宴会上,这个儿子就进入了他的眼中。
能判断出燕国间人赵郁该死,这是智。
坚信自己判断,敢于亲自斩之,这是勇。
太子质秦,赵王丹虽说没有易储之意,但却想留一个后手。
他要再培养一个儿子。
万一太子死在秦国,赵国依旧要有继承者。
赵王丹嗓音低沉。
“偃儿。”
赵偃恭声道:
“儿臣在。”
赵王丹光着脚,走到儿子身前,俯视着儿子。
“你有话说吗?”
公子偃心如擂鼓,又是忐忑,又是兴奋。
他知道父王在考教他。
错了,大可能是重新变为一个普通王公子,再没有于如意宫给父王念奏章的机会。
对了,他就距离太子之位更近了一步!
刚才在念奏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