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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确实有想要的……”嬴成蟜转头看一圈:“这里人太多,不方便说,小子可以单独和巨子谈吗?”邓陵学略微沉吟,刚要开口说话。
看到方才越过长安君一步,执剑在手的少女在回首看着长安君。
一直冰冷示人的少女,连眼角余光都闪着担忧。
“呵。”邓陵学又苦笑一声。
他明明是被压制被教训的那个人,怎么反倒好像是欺负人的那个?难道他这个巨子还会暗中伤人不成?
[秦国的他墨,真是把我墨学名声败坏殆尽啊,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吗?]
[或许,真该去秦国走一走,正墨者之名了。]
他暗中感叹,将少女不信任自己的原因归到了秦墨。
虽然秦国、楚国是接壤的,但因为秦国这个国家的特性,邓陵学从来没有踏上过秦土。
他拍拍手上的尘土,站起身,笑着开口:
“单独谈,学恐长安君再责难学,请这位女郎一同如何?有女子在,长安君当会给学留一点薄面吧。”
邓陵学确信,长安君想避开的人只是墨者。
嬴成蟜笑笑,扶着膝盖站起来:
“固所愿,不敢请耳。”
在今日之前,嬴成蟜从来不认为会对一个要杀他的人产生好感。
明明是少女想要随同,邓陵学却说是不想自己受到责难。
这个处理方式是完美的。
满足少女心愿的同时,还让在场所有人都舒适,不引发纷乱。
若是少女主动提出来,或者邓陵学问少女是不是想要跟着入内,那庭院中的墨者心中肯定会有不满情绪。
屋内很是简陋,一抬头就能看到瓦片夹杂着茅草。
好在桌椅都是齐全的。
嬴成蟜被白无瑕抱到一把椅子上,坐直了的少年下巴堪堪过了桌子,远远看去像是桌案上放了个脑袋,有些惊悚。
站在椅子身后的白无瑕看到,不觉惊悚,只觉有趣。
少女想到年节供奉台上摆放的彘头,微微一笑如冰雪消融,在嬴成蟜瞪过来的时候立刻敛去。
邓陵学也看到了嬴成蟜的窘态,自然地搬开了桌子,拿起一把椅子坐在嬴成蟜对面,避免尴尬。
“长安君有言,可以讲了。”邓陵学其实并不认为和眼前竖子有什么好聊的。
但对方找上门来,只是想和他说话,也没有做违背道义的事,他找不出理由拒绝。
包括在庭院中的一番对答,邓陵学起初也没有论道之意,不过是有问必答罢了。
有些人天生就不会说“不”,有些人后天被教成不会说“不”。
嬴成蟜略微感激地颔首致意:
“小子想要巨子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找死。”
“……长安君总喜欢说一些惊世骇俗之言。”邓陵学尽力有礼了。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为道义献身的准备,但还是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找死。
少年诚恳地道:
“小子以为在外面说的很明白了,但现在看巨子还是没有听明白。
“墨子创造了一块名为‘道义’的石头,一大批人相信了并跟随墨子,这就是墨学。
“墨子死,墨学分三派。
“分别是相里氏之墨,邓陵氏之墨,相夫氏之墨。
“世人将邓陵氏所宣扬的墨学称为楚墨,也就是巨子现在的学派。
“你的先祖邓陵子以墨子想象的石头为基础,重新想象了一块石头。但他认为自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