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国家,怎么会长久啊!”
一直相悖的韩国君臣,首次达成了共识。
他们望着公子成蟜,眼底笑意浓得化不开。
原来,公子成蟜的幕后之人不在啊。
没有幕后之人指点,七岁孩子就是七岁孩子,只会做幼稚事蠢事的七岁孩子!
“公子高义,寡人今见圣人也!”韩王然对着嬴成蟜施礼一拜。
群臣起立,拱起双手,对着公子成蟜下拜:
“公子高义,吾等今见圣人也!”
声音轰鸣,像是要震得大殿四分五裂。
“何其伪也!何其伪也!”公子成蟜跳脚大骂:“尔等但凡将心思挪用一点,在民在国,韩国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申不害乃强韩者,亦为灭韩者也!”
韩王然憋住笑。
小小竖子,还真当自己是贤人了?
连续坑秦两次,怎敢对韩国国策指手画脚?
韩国群臣中传来三两笑声,若有若无。
没有申不害,韩国当初就不会有劲韩之名,申不害在韩国地位就如同商鞅在秦国地位。
能说出申不害是灭韩者这种话,蠢不可及。
也对,能合纵五国坑害自己国家的人,会和聪明两个字沾边吗?
东海宫。
书写《韩非子》的韩非正写的好好的,毛笔忽然断裂成两截。
韩非一愣,盯着断掉的毛笔茬口,怔怔出神。
[笔乃言志传承之物,无故断之,不祥之兆……]
一念及此,他再没有心情书写。
飘逸如仙的他走出宫,身处花团锦簇之中,望着信宫前殿的方向,面容愁苦。
他很担忧他的母国。
仙生俗念,落下凡尘,便是谪仙。
他为了他的母国临尘,可他的王上却对他百般提防。
王上嘴上说着他好生清闲,不知道分担政务,实际上大朝会、小议会都不让其参加。
韩非为王上举荐了不少师兄弟,最显眼者便是其师弟李斯,举荐了不下十次。
至今,韩王然一个都没有接纳。
桃花宫。
姬夭夭呵呵笑,笑的灼灼其华,笑的眼泪流淌。
那一双娇美的俏颜沾上凄凉的泪水,便是凄美。
“韩国。”她笑着哭,哭着笑:“早就没救了。”
曾几何时,她也想做那个力挽狂澜的人,她做到了。
一计引秦赵争锋,自嫁保韩国平安。
可惜,她不是男儿身。
可惜,先王不信她。
可惜,庸王培养的人,也是庸王。
国家,国与家。
国保不住,那就保家。
儿子在的地方,就是她姬夭夭的家。
她洗漱,描眉,盛装打扮,比当年大嫁秦国时还要美丽。
她是公子成蟜的母亲。
使秦,她陪公子成蟜一起。
秦国,咸阳,相邦府。
吕不韦身处其中,依旧是做着相邦该做的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批阅奏章,呈送王上,他好似将治水这两个字抛出了脑外。
华阳太后立场的改变,楚系的站队,于事无补,正向吕不韦与华阳太后讲述的一样。
吕不韦翻开一卷奏章,目中映照出竹简上的留白,以及一个个微小的标点符号。
他嘴角浮上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