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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大戟,“当”的一声杵在嬴成蟜身前。

    齐王建扬眉怒喝:

    “你又要作甚!”

    司马官路寻神情严峻:

    “嬴子可是要归秦?”

    嬴成蟜点点头:

    “不错,足下这也要管吗?”

    “我贱命一条,哪里管得了嬴子的事。”路寻仰头看一眼高大的稷下学宫,道:“只是想提醒嬴子一句,走之前,请先指定何人为稷下学宫祭酒。”

    “嬴子只是归家探望,还要回来的!你多嘴个甚!”太史胜不爽。

    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只是想留下祭酒这个诱饵,吸引嬴成蟜来齐——他不愿嬴成蟜一去不回。

    “多谢提醒。”嬴成蟜拱手,对着司马官微微俯身:“此乃应有之理,这又是我疏忽了。”

    少年低头沉吟片刻,道:

    “鲁仲连子,可为祭酒。”

    鲁仲连子……司马官路寻脸色立刻好看不少,执戟欠身,连口气都软化了下来:

    “无礼之处,请嬴子见谅。”

    嬴成蟜还礼:

    “没有无礼,何谈谅也。”

    鲁仲连是自己人。

    且在田单死后,短暂接手过齐国大军,在齐军中名望不低。

    其学识也足够为祭酒。

    或许会有少数几人不服,但一定不会引起太大骚动。

    综合考虑,鲁仲连是继任祭酒的最佳人选。

    话说完不久,呼赶着马车到了,驷马高车。

    嬴成蟜第二次坐上马车,终于顺利地离开了稷下学宫门前。

    喧嚷的临淄街道上,人们正在欢庆战争结束,欢庆阖家团圆。

    孩童们手中拿着一枚枚刀币互相比较,看谁的压胜钱多,看谁的压胜钱成色好,看谁的压胜钱字多。

    有些齐国刀币上面有刻字,字越多,价值越高。

    临淄的欢庆之风能让天上的阴云消散,却吹不小嬴成蟜心中的燥意。

    车厢内,白起罕见得有了犹豫表情,踌躇良久后,才开口问道:

    “你当真不知道王上病情吗?”

    “什么意思?”嬴成蟜目如鹰隼,聚于白起:“你早就知道?”

    单称一个你。

    而非白公、武安君。

    少年的心乱了。

    白起缓慢点头:

    “我麾下有过和王上相似症状的士卒,其精力远超常人,一日忽然暴毙。

    “老夫以为,你知道……”

    嬴成蟜靠坐在车厢,面色渐渐发白。

    白起的话,是其父生病的又一有力佐证。

    他闭上眼,心头像是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球,不知道从哪里解。

    心烦意乱之际,又听到白起言语:

    “王上重病的情报应该不假。

    “但以老夫所见,此刻你不该归秦。除非……你想要争王位。”

    见嬴成蟜无动于衷。

    不说争,也不说不争。

    白起皱紧眉头,片刻松开。

    也闭上眼,不说话了。

    老将经历了秦惠文王、秦武烈王、秦昭襄王、秦孝文王、秦王子楚五个时代。

    他是五朝元老,在秦国军方拥有无可比拟的地位,又自学了短板权术。

    自忖只要不站队。

    就是嬴成蟜真的和秦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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