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你做的呢?”

    听着外面王车行过的声音,秦子楚闭上眼睛。

    “知道王上心意,虎符这事最难的一步就跨过去了。

    “祸转福,这竖子倒是长大了一点,政儿刺激的?”

    王车行驶,慢慢悠悠。

    披着斜阳,向着帝陵。

    “韩明。”

    “臣在。”

    “今日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唯。”

    “郎官有时力有不逮,咳咳,在成蟜身边安插身手好的宦官、宫女。要让成蟜随时能叫人,受到保护。寡人不希望,下次和成蟜同行再乘二车。”

    “唯……王上,臣有一事不明。”

    “讲。”

    “王上何不与太子明言,训诫一番。再多的保护,也不如王上的态度。”

    “……寡人还能活多久。”

    膳宫,后室。

    推走了秦王,嬴成蟜站在兄长身边,敲着兄长脑壳。

    “大父和阿兄说了什么?”

    嬴政呼了口气,终于想通了,神情恢复正常。

    扒拉开弟弟的手,摸着肚子。

    “过几日再告诉你。

    “你的炒菜呢?我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牛肉是没有,羊肉管够。”嬴成蟜开门吩咐上菜,撅着屁股站着,略微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可惜,阿兄要是早来十几日,新年时候到就好了,那时候就能吃到牛了。阿兄习武之人,牛肉最长力气。”

    “哦?连王后、太子都不怕的阿弟,竟会为牛肉而叹息,给为兄杀一头不就好了吗?”

    “不行的,牛不能随便宰杀。”

    “你也不行?”

    “……行倒是行。但一头牛一日能耕二三亩地,一个人一日累死也就能耕一亩。多耕一两亩地,多收一两亩粮食,就够一个成人多活两三月。牛多干一些,人就轻松一些。无故宰牛吃,就是吃人,我不能做这种事。”(注1)

    嬴政好久不语,他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

    在秦国不给王后、太子面子的弟弟,竟然会在意一头牛。

    这和廷尉狱中吐了吃,吃了吐,为观刑而忍受痛苦的公子成蟜,如同两个人。

    “阿弟。”

    “嗯?”

    “我彻底相信你的贤名了,你是个好人。”

    “……你还是夸我是君子吧。”

    兄弟正叙话,一股香气忽然袭来。

    其实这香气早就有了,只是之前一直关着门,嬴政又心思不在,所以闻而不知。

    现在三个宦官端着三个白玉盘,托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炒菜鱼贯而入。

    如此近距离,又想通了事,嬴政竟然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眼睛盯着摆放到大案上,一道道从未见过的菜肴,拿起了箸(zhu四声)。(注2)

    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

    不顾滚烫,大力咀嚼,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香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他在脑中思索词汇,想要形容一番,想了片刻。

    “好吃!”

    他嘴里的肉还没吃完,箸已是又下了下去,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

    他下箸如飞。

    观察到兄长满脸都是吃到美食的幸福,应是最放松的时候,嬴成蟜突然发问。

    “阿兄,大父都和你说了什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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