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想的专注,哭的伤心,浑然没注意到宫门打开的声音。

    一只手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

    她像一只受惊小猫,“砰”的一声扣上箱子,一脚便踢飞出去。

    踢了空。

    她屈膝凝神,随时做好攻击准备,抬头看过去。

    来人一身劲装,她从没见过这种劲装。

    上下衣物分开。

    上身是一件略微宽松的白衣,低领,袖口收紧,整体基本贴身。

    下身则是一条展现不出腿部线条,但是行走动卧之间又能见屈伸的黑色长裤,松紧正合适,裤腿底同样收紧。

    这是一套比胡服还要便于动作的服装。

    “我听说赵国上下皆尚武,果不其然。阿姊好功夫,若非夭夭早有准备,这一下就要请太医了。”

    姬夭夭笑的温柔,略施一礼,像是见一个血缘关系极近的同族。

    从来人自称,到从未见过的服装,还有能直接进入她寝宫而无需通报的特权。

    姬窈窕就能断定,这是公子成蟜之母,姬夭夭。

    她脸上泪痕还在,极其自然地抹了两下,擦去明显痕迹。

    “窈窕拜见夫人。”

    虽然同是姬夫人,但她的儿子没有认祖归宗前,她的身份就要存疑。

    她和秦子楚婚娶是事实,可要嬴政非太子亲子,她这夫人肯定也做不成。

    不像姬夭夭,夫人身份是一定的。

    太子秦子楚只有两个女人,同是姬夫人,相见了。

    “阿姊。”姬夭夭不设防得上前,扶着姬窈窕站起,温柔地道:“夭夭不擅言语,有话就直说了,阿姊想让儿子为王吧?”

    姬窈窕花容略显僵硬。

    哪怕是一言不合就既分高下,也分生死的赵国,高层间也不这么交流。

    权衡、妥协、试探……

    她正要说点什么,姬夭夭伸出手掌堵住了她的口。

    “阿姊不必否认,夭夭也是如此想,谁不愿意自家儿子为王呢?”

    拉着暂时头脑空白的姬窈窕坐下,姬夭夭笑的阳光而又灿烂。

    “但我的儿子不愿为王。

    “他喜欢炒菜、喜欢种地、喜欢奇技淫巧、喜欢享受生活、喜欢玩……我爱我的儿子。

    “所以,他喜欢什么,那就去做什么吧。

    “他欢喜就好。

    “夭夭此来,是来与阿姊表个态度,夭夭愿助阿姊的儿子为王。

    “阿姊信或不信都不重要。

    “我儿说过,行动永远比语言更真诚。”

    姬夭夭是什么时候走的,姬窈窕根本不知道,她被姬夭夭的话扰乱了心神。

    “砰”的一声门响,太子秦子楚去而复返。

    “她来过,说了什么。”

    秦子楚问的没头没尾,姬窈窕却能听得懂。

    隐去了自己的反应,只说了姬夭夭说的话。

    “她真不像个韩人,比我们赵人还要直。”

    每个国家都有标签。

    秦赵标签是尚武。

    韩的标签,是阴谋诡计。

    “不,她就是韩人,韩人中的韩人,她就是女申不害!”秦子楚面色有些阴沉,道:“离她远些。”

    赵公子高的尸体一点点消失,为黑色泥土所覆盖。

    他被一锹锹土埋进了地里。

    老人抡锹,使劲拍拍略微高一点的新土,平到和周围地面一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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