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谁也别扫王上兴。
一个虚爵,又没封地,就当陪着王上哄孩子玩呗。
不想哄?不想哄挨五千廷杖,和昨天刚死的李力黄泉路做伴。
嬴政不知群臣想法,他注意力放在父亲身上,是觉得实爵比虚爵更不合适,这是裂土啊。
他没注意到,无论与否都不想试试就逝世的群臣,注意力除了在秦王子楚身上,还在他这个长公子身上。
新王登基,未设太子。
长安君实爵,这应是在给立公子成蟜为太子造势,这种事由王自己提出来,显然不如臣子进谏。
长安君虚爵,那就是遵从祖制立嫡立长,让长公子政为太子,给予公子成蟜的补偿。
为臣者,大多时候,知上意比有才能更重要。
秦王子楚温和的脸上看不出变化,乐呵呵道:
“是长安县的长安。”
群臣默言,但无形的风波席卷全殿。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觉明白了王上意思,这是暗示他们谏言立公子成蟜为太子。
看向仍坐在高台上的长公子眼神,就不自觉地带上怜悯、可怜、嘲弄、快意等色彩。
嬴政立刻就有所感觉。
如芒在背,极不舒服,却不知这感觉由何而来。
秦王子楚笑看着群臣,当发现廷尉正赵底屁股离开椅子,想要站起来时。
他脸上表情不变,心中笑意越发浓郁。
赵底站起来绝对不是反对他封君,而是要恭请他立次子为太子。
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他张开口,在赵底站立未半时说道:
“却不仅是长安县的长安。
“长安,长治久安。”
他的视线看向次子,换上一副严肃面孔,轻唤道:
“蟜儿。”
嬴成蟜似模似样的拱手,低首,肃容道:
“儿臣在。”
他的动作和殿内群臣答君问时几乎一致,只是年龄的幼小,显得他有几分滑稽可爱。
秦王子楚双手拄膝,站起身,背负双手。
“你为长安君,当让我大秦长治久安。”
“唯。”七岁少年应声。
屁股离开椅子的廷尉正赵底,自然地拍拍屁股,好像那里沾了许多灰尘似的,重新坐了回去,面不改色。
一些想站起来,犹豫中慢赵底半拍的秦臣,本在心中懊悔失去拥龙之功,如今满是庆幸。
不是面子上这些小节,而是命运上的大节。
他们想着王上心思难猜,城府极深,未像昨日朝会上那样直言前,凭臆测而站队这种事定要慎之又慎。
实爵加虚爵,又有实质又有荣誉,看上去好像是更属意公子成蟜为太子。
可王上真要是做此想,刚才分明可以一起说,何必等廷尉正要表态再说?
这是变数,变数就意味着变化。
哪怕看似九成半是为公子成蟜铺路,可只要有那么半成不是,那就不能表态。
在没有确定王上心意之前,不表态的最差结果是维持现状,失去功劳。表态或许会平步青云,可也可能会坠落深渊。
身居高位,宁可什么都不做,也不要犯错。
行差踏错,一步即输,前半生努力顷刻间付之一炬。
赌,是下位者做的事。
成则距离上位者更进一步,败则死,九成九死。
嬴政内心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像是幼年自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