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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如果实在不愿搭理长公主,趁早请陛下出面跟她说清楚,免得她隔三差五就往我宫里跑,我还得费尽心思应付她。”

    说话的是个女子。吐字干脆,直截了当。

    “再不济,弄几个年轻的侍妾放在府邸里堵一堵那些人的口舌也成,毕竟陛下身边亲信到这个年纪还未娶妻的就剩你一个,像棵孤零零的老树杵在园子里,能不惹眼么?”

    女子越说越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被她教训的男子半晌才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睛,“你话真多。”

    这声音……

    陈照夜熄灭灯笼,藏在树丛后。

    醉酒的人是祁溪,那么说话的女子应该就是他的亲妹妹,那位传说中的文妃娘娘了。

    “要不然你干脆传出去说我们兄妹不合,凡是我向你推荐的,你一律不喜欢。”

    文妃祁澜今年二十有三,鼻梁高挺,轮廓深邃,比起眉目淡雅如画的兄长,她反倒更有当年祁家武将英姿勃勃的风范。

    每年这个时候,除夕宫宴结束,问渠都要诚惶诚恐地跑来青芜宫求她,说他家公子喝多了酒,又跑到那方花池边上不肯走了。

    “人早就死了,你难道要为她守一辈子?”祁澜道。

    兄长不理她。

    月亮被云层遮挡,原本清澄透亮的池水变为一潭漆黑,似深不见底。

    “再说,就算你真的愿意守着,你的那位心上人在九泉之下也未必会领你的情。”祁澜决定把话说透,“当年你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求得太后松口,保下那位姑娘性命。可人家宁愿陪着主子去死,也没想过要出宫嫁你。”

    话题冷不防转到自己身上。

    默默偷听的陈照夜尴尬地垂下眼睛,心想若这两人再讲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她就赶紧离开。

    “我知道。”祁溪轻声道,“毕竟当年我给她写了那么多封信,她一次也没回过。拒婚是贵妃的意思,也未必不是她借贵妃之口点我。”

    “那你还……”

    “阿澜,陛下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你待他好些。”祁溪反过来劝妹妹,“既然说到当年事,我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陛下并非如你想的那样薄情寡义。自幼养在皇后膝下非他所愿,贵妃殉葬那日,他也想孤注一掷去求情。”

    陈照夜蓦地捏紧拳头。

    她听见祁溪以极轻的声音道:“陛下没去,是因为他被人下了毒。”

    “无色无味,让人昏沉无法动弹。太医诊不出来,只说是先皇崩逝,陛下悲恸心绪震荡所致。”

    “是太后娘娘做的?”祁澜问。

    “不知道。”祁溪摇头,“前一日陛下的饮食很复杂,我们又后知后觉,查不出来。”

    “若真是太后所为……”祁澜声音低下去,那时有资格承继大统的皇子有三,太后出手,反倒是像为了保李允堂登基前不生波折。

    “我们祁家世代忠骨,到这一脉虽只剩下你我二人,家规祖训也是不能忘的。如今陛下尚未亲政,朝政大权还在太后手里,你身为皇长子生母,更需尽好嫔妃本分,不能整日在自己宫中躲清闲。”

    “好好好,妹妹知道了,明日我就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兄妹二人谈话,陈照夜没有再听下去。

    她麻木地走着,心里想的全是刚才祁溪那句“四殿下被人下了毒”。

    那日她跪在瓢泼大雨里,喊得声嘶力竭,那名守卫告诉她四殿下在里面陪皇后说话……然后她就晕了,再醒来时已身在贵妃宫里。那么在她晕倒之前,门里面发生了什么?

    太后王氏尚未回京,很多秘密,唯有日后再找机会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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